你最好永远踏不出这里,一个人孤单活着,永远孤单的活着。
“什么?”玉清没有听清楚阿善的低喃,轻声询问了一句。
阿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可以说,她在佛岐山上后来的轻松时光,都是由那半个月的折磨换来的,子佛后来对她是真的好,但这并不能抵消他最初对阿善的坏。
“……”
因为玉簪的事情,阿善这次回府比往日晚了很多。
她回来时容羡早就回府了,南安王府的眼睛无处不在,几乎是阿善一进府门容羡就得到了消息,在得知阿善同人发生争执了时,他站在书桌前练字的手轻轻一顿,只淡声回了句‘知道了’。
容羡没有去找阿善,但是阿善却主动找上了他。
今晨两人是一起出门的,因为自己有事要求他,所以她曾承诺要给他带一件‘礼物’,这玉簪就是阿善要送给容羡,可惜如今碎的彻底。
大概是接到了容羡的命令,守在书房外的修墨并没有阻拦阿善。阿善还没有换下出门时的衣服,背后的大脚印还很是明显,掉了几滴眼泪后,她眼睛还是很红,但情绪已经恢复了。
“喏,这就是我送你的东西,不过已经坏了。”
容羡目光落在放到放在他书桌上的两截玉簪,思绪有一瞬的恍惚。
清晨出门,他上马车时阿善忽然跑到了他的身边。自阿善主动示好后,这姑娘整天都扬着张灿烂的笑脸对着他笑,所以当衣袖被她扯住时,容羡耐着性子扭头看她:“何事?”
阿善说:“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我这次出门给你带件礼物好不好?我送你东西你会高兴吗?”
冬日难得的好天气,但冷风还是不饶人。容羡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敷衍阿善的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把阿善的话放在心上,也从没期待过她的‘礼物’。
如今看着桌上这碎了两截的东西,他又忆起阿善清晨娇俏的模样,见簪子碎口残留着几滴血点,他抬起眸子,在看到阿善如今的模样时,笔尖不经意划出一道弯痕,他紧着声音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阿善的脸被司云芳挠了两下,虽没出血,但红痕突出特别明显。
下意识抬手一摸,容羡又注意到她小巧圆润的指甲中也残留着丝丝血迹,见阿善狼狈的不行,与出门前的样子判若两人,他神情冷了几分,也不知是生了谁的气。
“你……不能怪我。”
阿善有自知之明,不会认为容羡是因她受伤才心情不好,她很怕这狗男人会觉得她和别人打架是丢了他的颜面,生怕他再饿自己几天,于是就几句话将事情解释清楚,末了还点名了同她打架的人是司云芳,而她又如何护着手中的玉簪。
“司云芳?陈国公家那位小县主?”容羡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将桌上的簪子拂落在一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阿善眼看着他将簪子扔到一旁,因为早知他冷漠的性子,所以对他的举动并不失落。
她想啊,要是自己真爱上了这样一无心无感情的男人,恐怕要活活被他伤到心裂了。
“世子爷,你不会要帮我报仇吧?”
阿善纯属调侃,根本就没敢指望这人能对她上心。容羡目光略过窗外,招了招手唤她过来,轻碰她脸颊上的抓痕时,他问道:“你想让我帮你报仇吗?”
阿善眨了眨眼乱编:“我觉得像我这种可爱又惹人喜欢的小娇妻,如果我的夫君真心疼我,就不会让我受外人欺负。”
其实,阿善除了脸颊上那道抓痕,身上只被司云芳轻踹了几脚,根本就没疼多久。
说起来司云芳被阿善扯得那一巴掌才是真的疼,尤其是她被阿善撞到桌子上时,额头上红了大块,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做出如此不清醒的事情。
阿善之所以带伤去书房找容羡,只是因为她听说强势男人都喜欢乖巧听话的温柔姑娘,想用自己的护簪的举动换得他一点点的好感度,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容羡真的会帮她报了仇。
第二日天亮,阿善被门口的吵闹声唤醒,妙灵焦急进屋对她道:“世子妃,云芳县主现在正跪在咱王府外面呢,说是想见您一面。”
第30章 暴戾夫君十
云芳县主作为皇城一霸, 嚣张跋扈无人敢惹, 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的母亲张氏是当今皇后的亲姐, 父亲是陈国公,而她是司家千娇百宠长大的嫡出大小姐,又从小和二皇子容辰一起长大, 后台强硬。
没有人会想到,有一天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会狼狈跪在南安王府大门前,此时虽是清晨,但来来往往的行人并不少,尤其是南安王府靠近皇宫,这门前大道经过的多是官员车马和贵族家小厮,于是司云芳这一跪,又把南安王府推到了风口浪尖。
阿善在得知司云芳跪在外面的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县主又要作妖。
昨日的店铺撕打,虽说没有在皇城闹得沸沸扬扬, 在也有不少人知道司云芳打的是南安王世子妃,所以今天这一出, 很多人都会以为是阿善借着夫家的权势欺负人, 毕竟司云芳后台再强硬, 也不如如今在朝堂大权在握的容羡厉害。
“世子爷呢?”好在今日容羡休沐,不然这事儿她还真不知怎么处理。
将晒干的草药收起, 阿善吩咐妙灵先去修白那里看顾着, 揉了揉额头往书房走时, 刚好遇到给书房送茶的小厮。
“我来吧。”阿善伸手想将托盘接过。
那小厮犹豫了一下, 显然不太信任阿善。
有时候阿善是真觉得无奈,她这个南安王世子妃要地位没地位要宠爱没宠爱,混的还不如一个下人。如今再想想婚前修白对她的轻蔑,她渐渐明白他为何对她没有丝毫顾忌了。
小厮最后还是将托盘给了阿善,只因他抬头在树上看到了修墨。
推开书房大门,容羡正在书桌前处理公务,清晨的光洒落在他白净的衣衫上,眉目如画的男人淡漠又优雅。
哪怕只着一身素净的白衣,他依旧给人一种尊贵迫人的气势。爱美之心人人都有,阿善将托盘放下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以后会步步布局助父亲登帝,自己也一跃而成了一人之下的太子,实在是可怕。
“……喂。”想着想着,阿善对于容羡的顾虑又多了几分。
这种男人天生适合争权夺势,情爱于他们而言什么也不是,实在不相信这人会好心到帮她报仇,但她就算不相信也得这么问:“云芳小县主正在咱王府外跪着呢,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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