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舒缓动人的味道。
话音落下,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经纪人紧随其后,但却是去给周围蹲点的娱记叫热饮和外卖的。齐星汉高标准地要求着自己,做事从来处处完美,经纪人也深受其影响,从来不和娱记起矛盾,大冷天的人家蹲个点,他顺手就给人家叫一份富雅轩的饭。
齐星汉往大厦的方向走,经纪人则成功用温和的手段牵制住了所有娱记。
一转眼,到了门口。
牧水腾地站了起来,因为腿脚发麻,他的身形不由晃了晃才稳住。
“您好,齐、齐先生吗?”
齐星汉淡淡扫过他一眼,拉了拉面上的口罩:“找郭勇。”
郭勇是经纪人的名字。
他把牧水当做了新上岗的小白娱记。
牧水伸出胳膊挡住了他:“我是来找您的……”尾音落下的时候打了个颤儿。
他往男人面前一拦,才发觉到男人有多高。
一米八五还是一米九?
总之对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在夜幕之下,就好像一只黑黝黝的庞大怪物,在他头顶落下了一片阴影。
有一种无形中的压迫感。
牧水有一丝的紧张。
他在学校的时候,最常打交道的就是同学和导师,真正接触过的病例样本少之又少。
突然遭遇这样的陌生患者,一时间,舌头都差点打了结。
齐星汉显然对这样的一幕见惯不惯了,他用淡漠的口气问:“要签名还是合照?还是想要睡我?”
“不要签名不要合照也不想睡你。”牧水一股脑儿地说完,紧跟着呼了两口热气出来,这才觉得麻痹的心脏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跳动。为了方便更好地说话,他拽了拽挡住脸的围巾,冲对方笑了笑,极尽亲和力:“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监护人了。”
齐星汉的目光一顿。
拉下了围巾,他才看清对方是个面带一点青涩味道的少年,眉眼如水一般的漂亮澄净又柔软,脸颊上还有一点酒窝。
笑起来的时候,酒窝就好像承载了甜酒酿,又甜又醉人。
他盯住了对方的酒窝,多看了两眼,然后才转过了头。
他的脑子有些僵,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慢慢想起来,是有人和他说过,会有人来担任他的监护人。
“我叫牧水。”牧水立刻做了个自我介绍:“我从华大毕业,跟随陈致远教授学习……”
牧水说完,从小背包里掏出了自己的毕业证书、身份证:“我不是骗子。”
齐星汉也就顺势扫了一眼。
身份证上的照片有点呆。像走失了的小动物。
毕业证书上的照片则截然相反,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眉眼微微弯起,脸颊上的酒窝醉人……
一股子漂亮又柔软的味道,几乎要破开照片扑面而来。
“嗯。”齐星汉终于应了一声。
牧水松了口气,这才将证书收好,又重新将包背好,顺便还低头调整了一下包带。
他的背包不太好用了,包带老是松掉,背包就会往下坠,远远地看着就跟小学生背书包差不多。
齐星汉低头扫了一眼他脑袋顶上的发旋儿,开口道:“上楼。”
“好的。”牧水立刻跟了上去。
齐星汉刷卡进入了大厦的门禁,牧水紧随其后。
那边经纪人郭勇忙得一脑门子汗,等他再回头去看的时候,门外已经不见齐星汉的踪影了。
郭勇回到车里,喃喃道:“得给他找个医生才行……”
齐星汉住的地方是将两层楼打通了,电梯直接入户,加起来整块地儿约有三四百平。
大概是过于空的原因,门一开,就一股冷气扑面,直往牧水的脖子里钻。
牧水忙又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将自己裹得更严实。
齐星汉从柜子里取了拖鞋换上,然后就当先走向了沙发。
牧水盯着柜子看了看。
一边是黑色拖鞋,另一边是大量的白色拖鞋,显然是给客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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