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巧倾气个半死,“你到底答不答应!?”
“……”
这次轮到楚向彬沉默。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栾巧倾几乎不耐烦了,楚向彬才抬了抬眼。他伸手一按,这辆专用公务车上期安排和后排之间的隔音板缓缓立起来。
栾巧倾看得茫然,“你搞这个干吗,我又没说什么不能让人听见的话。”
楚向彬冷笑,“我要杀人放火所以不能让他看见听见,行了嘛?”
“……你到底要——”
“你就这么喜欢秦楼?”
“——?”栾巧倾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把自己呛着。“我、我喜欢谁?”
“秦楼。”
栾巧倾表情顿时像是遭受到莫大的侮辱:“我是抖m还是脑子被门夹了吗我要喜欢他?!”
楚向彬停顿几秒,表情微微变化,“你不喜欢他?”
“我当然——”栾巧倾气得噎住,“不是,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啊,他是我前任准姐夫,我喊他哥,我有病吗?”
楚向彬点点头,“全公司都这么觉得。你和秦楼的八卦在业界也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清,你不知道吗?”
“……”
栾巧倾表情木然。
看穿答案,楚向彬似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转开脸,“还真是二得符合你的个性。”
栾巧倾磨牙,“滚蛋。……哪个傻叉这么传得我的谣言,你给我名字,回去我就捶死他们。”
楚向彬:“这就是谣言没能传到你面前的原因了,你知道吧?”
栾巧倾皱着眉头,心烦意乱地思考几秒,摆摆手,“算了不管了,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回到我们刚刚讨论的事情上去——你问我这个干吗?”
“你既然不喜欢秦楼,那他们夫妻档出差,你为什么非得死皮赖脸地上赶着做电灯泡?”
选择性忽略那些叫人牙疼的用词,栾巧倾板着脸说:“我和秦情之间有一些恩怨——跟秦楼没关系,但是我必须必须得搞清楚。公司里人多眼杂,这些恩怨不方便搞清楚更不方便摊开说,还是在外面最合适。”
栾巧倾说完,停顿两秒,“这样说可以了吧?”
“嗯。”楚向彬点点头。
栾巧倾面上板着脸,余光偷偷瞄他,“那我刚刚和你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楚向彬:“阳奉阴违、互不干扰?”
“也不用说得那么难听……”
“可以。”
“——这么痛快?”栾巧倾意外地扭过头去看向楚向彬。楚向彬笑了笑,“不然,我收回?”
“那倒是不用了。”栾巧倾连忙把话截住。转过去前她不确定地瞄了楚向彬一眼,“我怎么感觉你心情有点好?”
楚向彬已经把平板重新端起来了。
“你吃错了药的幻觉。”
“呸。”
“……”
车窗的影儿上,男人的嘴角无声地勾起来。
——
大约是因为行程定得匆忙,私人飞机的飞行准许来不及申请,时间合适的航班也只有公务舱和经济舱;没有专属的头等舱特权上机通道,秦楼便只能和宋书三人一起去公务舱的贵宾休息室里挤着。
公务舱的休息室许多是航空公司的会员制,未必一定买了公务舱的坐席,但同样可以享受贵宾休息室——这也使得休息室内多了些嘈杂和拥挤。
宋书陪着秦楼坐在角落,眉微皱着。
等见栾巧倾和楚向彬也各自找了位置落座后,她贴到秦楼身旁,低声问:“你不舒服吗?”
秦楼僵了几秒,似乎才听见宋书的声音。
他抿了抿薄唇,突然没什么征兆地靠到宋书肩上,“嗯,头疼。”
“……”宋书怔了下,还是下意识伸手把人扶住。“那你——”
话没说完,一道身影走到他们面前。
宋书抬头一看,正对上栾巧倾复杂的目光。
宋书嘴角一勾,本能的笑容已经挂在脸上,“栾部长有事?”
栾巧倾把手里从旁边自助区拿到的两瓶矿泉水放下来,其中一瓶递给宋书,然后开口:“他就这样。”
宋书一愣,“?”
栾巧倾拿另一瓶水指了指倚在宋书肩上阖着眼的秦楼,“从几年前我姐出事了以后,他一进机场就这样,估计也算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类型吧。”
宋书一僵。
这几秒她脑海里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