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咬着根狗尾巴草,晃着长腿坐在两三米高的高台上,心不在焉地盯着教学楼的方向。
然后小团体就顿悟了。
这他妈不是每次都没来得及,是他们楼哥自己通风报信,然后卡着时间等人家小姑娘来“拎”自己。
……呸。
问题少年们气得不轻。
不过他们敢怒不敢言。
因为他们发现随着时间推迟,坐在高台上的少年眼底的笑意一点点阴沉下去。那里面透露出来的情绪超过了他们这个年龄,看着都吓人。
在那点阴暗实质化地爆发出来以前,派去给宋书通风报信的人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跑到秦楼身旁。
“他们班的人说,宋书被、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我等了半天,她都没……没回来。”
“……”
秦楼眼底最后一点笑沉下去。
他单手一撑高台,跳起身。
对面和他们约架的高中部的几个早就不耐烦了,其中一个嘲笑着走上前,“怎么的,害怕了?这是准备要临阵脱逃——”
话没说完,面无表情从他身旁过去的少年一拳擂到他肚子上。
高中部那个学生脸上扭曲了下,一声都没吭出来就捂着肚子软脚虾一样地佝偻下去。
毫无前奏的场面让几个高中部的一懵,他们回头想上,脚却像陷进淤泥里拔不出来——
秦楼睨着他们,那张还没完全脱去少年稚感的俊美面孔此时压抑着一种情绪。
狰狞。
被触及到地盘的野兽才会有的、那种可以撕碎一切包括他自己的狰狞。
一个敢拦的都没有。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头也不回地往教学楼方向走。
“草,什么情况……”
“不就是他那个小姑娘被老师叫去一趟办公室吗?这、这也没多大点事情吧。”
“眼神真吓人,像个疯子。”
“是吧?你也这么觉着吧?我早就说初中部这个小子脑子有病,哪次看着他眼神跟条疯狗似的……”
“离他远点。”
“嗯。”
“……”
——
“宋书,你是个好孩子。老师知道你和秦楼从小认识,关系好,但是有些人吧,他可能不适合一直做朋友……”
宋书站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没表情地垂着眼儿听。
他们老师的桌上有一盆花,盆栽又小又秀气,还没开,看叶子好像是玫瑰,这样种着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