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一鸣还想继续录制下去的话,他必须向电视台施压,重改、大改这个节目的规则。
江一鸣和家里人一个个报了平安后,把手机还给钟晟。
钟晟递给他一个耳机,示意他戴上上飞机。
“差点忘了,还有件事情答应了人家没办成,等我一下。”江一鸣说道,把耳机推回去。
钟晟看他又急匆匆地要离开,眉头一皱,迈开大长腿跟上:“去哪儿?”
“帮个小姑娘解脱困境。”江一鸣说道,偏头看见钟晟稍皱着眉,有些困惑又不赞同的样子,耐心地笑了笑解释道,“有两个小姑娘死在这儿,一个吊绳自尽,一个被剪刀刺死,这两件算是凶器,也算是那两个姑娘被困在这里的执念源头,我得去毁掉。”
“那我和你一道去。”钟晟听明白后,干脆地说道。
江一鸣耸耸肩膀,没有反对,余光瞥见钟晟的视线总是盯着他,好像他会在他的面前又出什么意外似的。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钟晟,那双焦糖色的眼睛温和又宁静,他少见地软下态度,闻声问道:“这次确实把你吓唬得不轻?”
“……”钟晟的唇线抿成一条直线,“在节目组发出官方通知,证实你们的确失去联系后,我很担心。”
江一鸣听见他明晃晃的直球,心里一烫,暖洋洋的同时又有种被刺痛的感觉,他张嘴想要解释:“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有准备……”
钟晟打断他的话头,他低头看着江一鸣的眼睛,轻声说道:“我相信你,但不意味着我不会因为这个而不担心。”
江一鸣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
钟晟继续说下去,他轻柔地捧着男孩的脸颊,曲起指节擦过男孩眼角沾上的泥——也不知道怎么折腾上去的。
“就像叔叔阿姨、江老爷子、夏老爷子,他们也都担心着,但也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你会许多我们甚至闻所未闻的。”
钟晟看着他,最后伸手轻轻按住江一鸣的头顶,掌心干燥温暖的温度传递过去,江一鸣这才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冷,而现在终于暖和起来了。
“这是你的秘密,我知道,他们也知道,但这不妨碍我们担心你、爱你。”
“……你现在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江一鸣沉默了几秒,随后故作轻松地笑着看向钟晟,“如果我说我快被感动哭了,会不会显得很不真诚、很混蛋?”
钟晟笑起来,他轻轻俯身抱住青年:“不会,我知道这是你的心里话。”
江一鸣嗅着钟晟衣服上好闻的男士香水味儿,用力吸了吸鼻子。
他趴在钟晟的肩膀上,稍稍闭眼休息了几分钟后,命令自己不能再贪恋这点温暖和安全感了,他还有两个小姑娘的心愿没完成呢。
再说,等他回去——不,不用等到他回去,等他上了飞机,他有的是时间能趴在钟晟的衣服里。
但是没过几秒,他又在心里想着,他几乎快两天一夜没好好休息了,他已经做了不少,这会儿让他休息个五分钟是他应得的。
钟晟好笑地看着江一鸣就这么站在自己怀里,脸埋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是累得睡着了。
秦海清和于明浩远远地看见,两人犹豫着小声讨论:“我们还要不要过去?不是说还要找什么剪刀绳子的么?”
“但我觉得,要是这会儿我过去了,那就是个移动的、会说话的、超大瓦数电灯泡。”于明浩说道。
“我觉得那边的氛围好得不允许我挤过去破坏。”秦海清赞同地点头。
谢鹤抽了抽嘴角,他注意到钟晟也正看过来,他犹豫着或许真的该让开一些空间,好像被人嫌了。
然而钟晟却是朝他们几人招了招手。
三个人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最后跑过去。
钟晟做了几个手势,轻而易举地让他们明白被喊来的目的——去找那两件东西。
三人乖乖地走开,走远了后秦海清说道:“我感觉到了霸总上位者的气息。”
“我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夹刀子,我应该没惹过他吧?”于明浩挠了挠后脑勺,小声询问。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谢鹤一笑。
于明浩:“……”
钟晟保持着这样并不太舒服的姿势,给青年挡住傍晚从湖面上吹来的硬风,让他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
“你把他们打发走去找东西了?”江一鸣脸埋在钟晟的西装里,闷闷地发声问道。
钟晟低头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等他们找到了,你来烧就是,这会儿先休息着。”
江一鸣笑了声,抓着钟晟的西装赖着不想动,他问道:“对了,你用的是什么香水?怪好闻的。”
钟晟弯了弯嘴角,理了理小孩自然卷的刘海,“下回送你一瓶。对了,你的刘海……被削了?”
江一鸣猛地抬起头,像只被冒犯的幼兽:“不准说!”
钟晟低低笑出声,胸膛震得江一鸣耳朵酥酥麻麻。
过了一会儿,江一鸣像是赖够了、贪够了那点温度,他直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去看看那几个人。”
“好。”钟晟并肩走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