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谢三还未开口,就看见程遥遥的眼泪一颗颗沿着脏兮兮脸颊滚了下来,划出一道泥巴沟,露出白嫩无暇的底色。
眼底一颗泪痣风情万种,晃人眼。
程遥遥忙低下头,用手背掩饰地擦脸:“你走开,不要挡着我干活。”
谢三顿了一会儿,淡淡道:“休息一会儿,去小溪边洗把脸。”
“你让我去我就去么?”程遥遥故意抬起下巴。
谢三看都没看她,率先转身走了。
“喂!”程遥遥气哼哼,抬头看了眼天上热辣辣的太阳,还是没出息地跟着谢三跑了。
走到玉米地的尽头,一片碧绿的芦苇随风飘摇,还能听见潺潺流水声。谢三用柴刀把芦苇拨开,眼前便出现了一条清澈流淌的小溪。对岸是一片灌木丛,还长着一棵歪脖子树,斜斜伸到这一边,洒落荫凉。
程遥遥蹲在水边,见溪水清澈见底,水底形状各异的鹅卵石也看得一清二楚,这才捧起水洗了把脸,清凉透骨。脸上的泥巴印儿都洗掉了,花脸猫又变回肤白胜雪的美人。只是眼圈还红红的,越发可怜可爱。
谢三看了她一眼,从草丛里搬出一块大青石,擦了擦放在岸边,自己则脱鞋下水,往对岸走去。
程遥遥坐到大青石上,学着谢三脱掉鞋子,把脚伸进水里。清凉溪水冲刷着脚丫,弄得脚心痒痒的。
树荫下凉风习习,程遥遥心情也明朗起来,双脚欢快地踢着水,看见谢三在树上摘东西,叫道:“你在摘什么?”
大桑树结的果子紫红紫红,像藏在绿叶里的宝石。谢三一手托着片叶子,摘了一捧,转眼看见程遥遥光着一双白生生脚丫在踩水,还勾着岸边的水草。
“那里有……”喉咙干涩,忽然哑了声,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刹那晃神间,程遥遥忽然惨叫一声:“好痛!有东西咬我……蛇啊啊啊啊啊啊!!”
谢三猛地扔了手里的东西,大步涉水过去。只看见一条花色斑斓的蛇蛇尾钻入草丛。谢三迅速拽住蛇尾,拖出来狠狠甩在石头上。
那蛇掉在石头上,僵直不动了。谢三把那蛇踢远些,转身看程遥遥。
程遥遥小脸煞白,汪着泪冲谢三道:“我脚好疼!”
程遥遥一双湿淋淋白生生的脚丫像玉雕琢而成的,此时右脚脚背上多了一对鲜红牙印,正往外冒鲜血。
谢三被烫到似的转开眼,低声道:“是蛇咬的。”
程遥遥当场哭出声来:“怎么办怎么办?那蛇一看就好毒,我现在觉得脚没有知觉了!对了,吸毒。”
程遥遥灵机一动,多年的电视剧没白看,“快,帮我吸蛇毒!”
程遥遥翘起脚丫,送到谢三跟前。那只脚雪白玲珑,柔腻无骨,两点鲜红血珠点缀其上,带着无限风情闯入眼底,打下深深烙印。
第17章 解毒(万字肥章)
流水潺潺,风吹过芦苇飒飒响,树上有蝉鸣。万物沉寂,谢三耳朵里血液轰鸣,眼里只有那一只晃动的雪白脚丫。
美人在骨不在皮,程遥遥的美在骨也在皮,发丝到足趾,都是天工造化,细细雕琢再赋予万种风情。脚踝纤细,脚趾圆润,瘦不见骨,莹莹如玉。水珠滚动其上,像才剥出的荔枝肉,轻轻一碰就要冒出甜蜜汁水。
程遥遥红着眼圈,惶惶然将这样一只纤细脚丫递到男人眼前,要他吮。美而不自知,天真风情最致命。
水珠沿着足弓一点点往下滚落,掉在男人膝盖上,军绿布料洇开点点深色,须臾便被炙热体温蒸干。
程遥遥见谢三无动于衷,见死不救的架势,往前再递,咬着玫瑰色的唇用哭腔道:“我不想死——”
奶声奶气,狠狠挠在人心最痒处。
喉咙干咳灼热,眼里只剩雪白足弓上滚动水珠,晶莹剔透,是杨枝甘露,点滴便解得渴。两点殷红血珠是穿肠毒药,一点毙命。
雪白玉足裹入男人粗糙掌心,恰恰好握住。指腹不经意蹭过,滑得要脱出手。上好羊脂白玉打磨千万遍也没有这样细腻,叫人疑心,要用唇/舌细细检验。
谢三呼吸都带着烫,着魔般低下头。
……
被蛇咬过的伤口很小,细细的疼,现在变成痒和烫。程遥遥脚趾蜷缩,紧张的呼吸都屏住了,忍着疼,眼巴巴看着谢三。
谢三良久才抬起头,唇上挂着一丝血迹,眼眸幽深发黯。
程遥遥看着他的脸色,心都凉了:“毒都吸出来了吗?”
谢三额上滚动热汗,定定看着程遥遥,胸膛急促起伏。
程遥遥瞳孔的颜色偏浅,眸中汪着秋水,天真又直白地盯着他的唇,仿佛看穿他内心的阴暗与yu念。忽然叫起来:“你!”
谢三喉结一动,咕咚咽了下去。
程遥遥越发紧张起来:“糟了,你怎么能吞下去呢?快吐出来!快漱漱口!”
程遥遥急得推谢三,她只想谢三救救自己,可不想让谢三自己也搭进去!
谢三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看都不敢看程遥遥一眼,转身到水边,往脸上猛泼了几把水。
看着谢三伏在水边,宽阔脊背上褂子都被汗水湿透了,程遥遥又感激又内疚,还有些发愁:“你漱口就漱口,洗脸有什么用啊!”
谢三无动于衷,过了好一会儿才湿淋淋地走回来,眼睛都不看程遥遥。
程遥遥一双白嫩的脚丫乖乖并排放在草地上,担心地跟谢三道:“我的脚没有知觉了,是不是蛇毒发作了?”
“……你是坐太久了。”谢三的嗓音哑得吓人,才开口自己便发觉了,懊恼地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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