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盏静静看着它的表演,以为接下来还会听见以身相许等烂俗说辞,不料系统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痛心疾首道:“你出来,我请你吃脑花。”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凭空出现另一个圆球,语气满是狐疑:“真的?”
“……”
系统点头,悲壮道:“为了成大事,我可以分你一些储备粮。”
双方友好地握手,达成协议,吴先生的系统甚至没再回头看一眼。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滞留者们想到自己的系统挂机翘班,不免触景生情。
陈盏轻咳一声,两个系统同时没入他身体内消失。
吴弭惊讶:“一个人体内可以寄居双系统?”
陈盏不语……这算什么,他脑子里天天有一支队伍进行观光游览。于沉默中望着怔在原地的吴先生,叹了口气:“这世上不存在绝对的信任,哪怕是夫妻之间。”
吴先生低着头,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吐出。
没有系统便不足为惧,高个男人松了口气,最后问了句:“要看管到什么时候?”
陈盏:“很快。”
等到系统篡位成功,一切就可以彻底画上句号。
原路折返,吴弭有意落下半步,方才的事让她心中生出些畏惧。
陈盏突然停下脚步:“我不习惯有人走我后面。”
吴弭不得已跟了上来。
相顾无言返回租住的房子,工作人员看到他们倒是分外热情,问有没有什么发现。
陈盏点头,佯装高深莫测说:“不过是一种形式到另一种形式的转换。”
工作人员心提到嗓子眼:“可以解决么?”
陈盏:“只要能量不变。”
工作人员似懂非懂,目光愈发崇拜。
吴弭心中无语,这不就是能量守恒定律?信口胡来总得有个度。
可惜在场除了她,都当陈盏是世外高人,还有人窃窃私语说入梦者果真不同。
各有盘算,陈盏如今只想快点归国专心写稿。
夜晚降临后,一行人站在陵园内。
冷月如钩,来这里祭拜的人不多,还有些只立了个牌子,连像样的石碑都没有。没了日光照耀,和尸体只隔了些木板和泥土,心中不免发凉。
主持人对着摄像头兢兢业业工作:“当地传闻这里每到夜晚就有啼哭……”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风中似乎夹杂着呜咽。
“我感觉到了,”一位男灵者手指颤抖,闭着眼睛喃喃:“怨恨,痛苦,死神的镰刀在狂舞。”
每多说一个字,呜咽声便越大,恐惧使每个人下意识靠拢。
陈盏却在这时突然朝前走了几步,在一块石碑前驻足。定了定心神将手掌贴上去,低声喃喃。
跟拍的摄像师胆子小,苦不堪言随他走过去,还得拉镜拍。
时光此刻流淌得格外缓慢,陈盏的身子忽然有些摇晃,勉强站稳后空气中那种扰人的呜咽也渐渐消停。
众人叹为观止。
最惊讶的要属吴弭,陈盏基本就在她的视野范围内没离开过,不可能有时间装神弄鬼。暗道莫非他真的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我的能力只够超度一个亡灵。”陈盏嗓音变得低哑:“剩下的就交给你们。”
说着亦步亦趋往回走。
导演愣了,连忙叫住他。
陈盏转过身,脸色在月光下称得惨白吓人:“收工。”
等导演回过神,人已经走远,再一看时间,才开播五分钟。
“……”
陵园出口是虚无的寂静,远处的小路被掩盖在漆黑的漩涡当中。
陈盏四下环顾,快步走进侧面的小树林:“音效做得不错。”
殷荣澜把装备收好塞进背包:“确定今晚走?”
陈盏点头:“票我都订好了。”
凌晨的班机性价比高。
行李殷荣澜已经收拾好,这座城市基本不存在堵车,一路顺畅抵达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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