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三婆喝了柳飞飞送的符水,情况已经好了不少,不过因为法术反噬的缘故,整个人都比之前状态还是要糟糕一些,这次就没有参与此事,而是在自己的那间阴森森的小木屋子里休养。
听到方甜的来意,三婆也是面露惊讶:“不应该呀,按理来说姻缘线已断,那个鬼没有单方面剪短这段姻缘的本事。”
她征求对方的同意,也是要通过她这边做法,把两个人之间错剪的红线给弄断的。
而且这线算是她给牵上去的,若是断了,她这边也会有所感觉。
三婆如同鸡爪一样干瘪的手指抓住了方甜的手。
她的手又老又糙又凉,让方甜看着都觉得害怕,但是想着自己的好闺蜜,方甜还是任由三婆抓着。
三婆往自己的眼睛上抹了点像是牛眼泪一样的东西,定睛一看,吃惊的张开嘴:“红线真的断了!”
“去那边坐着,安静不要出声,不要看过来,老婆子这就做法试试看。”
他们几个人安静下来,被打发坐在角落里,挤在三婆那张有些陈旧的小木床上。
三婆拿了根红绳,系了铃铛叮叮当当的摇着,嘴皮子翻得老快,口中念着几个人,根本就听不懂的咒语。
屋子里本来就凉飕飕的,在三婆念完之后,铃铛声停下,又有那种更加阴冷刺骨的寒风吹过来。
明明窗户是关着的,也没有电扇冷气,方甜的头发却被冷风吹的动了起来,而且没有人摇动的铃铛不停的摇晃,铜铃叮叮当当的十分刺耳,牵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她抓紧了自己妈妈的衣服,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铃声突然停了,三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奇怪,喊不到他,没有办法跟他沟通。”
“三婆,不然试试看,请阴差大人上来问一问。”
柳飞飞提出建议,补充说:“这个我也会一点,可以帮忙的。”
“没事,这种事情老婆子还是能做的。”
三婆这种人算是半走在阴阳两界之中,像给地下的鬼魂结婚,也是要通过正规渠道,和阴差有些交情。
她准备了和自己有些老交情的阴差大人喜爱的贡品,点上了香,又烧掉了几张符,叽里咕噜的念了些咒语,方甜就惊奇地看着地上撒着的雪白糯米粉上出现了脚印。
脚印非常的大,看起来是个男人的脚。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的,方甜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亲妈,屏住呼吸不敢吭声。
“阴差大人,这何奇书的红线突然断了,老婆子也找不到他,还请大人帮忙找一找,看看他逃到了何处。”
“等等你让我给你找一找。”
这个阴差果然是个男人,声音非常的响,洪亮如钟,但是又给人一种闷闷的,瓮声瓮气的感觉,总之不像是人类。
空气里随即响起来翻书页的声音,阴差说:“没有你说的这个人。”
“这怎么可能呢,就前半个月,他的父母还托老婆子给他安排一桩婚事。”
现在下面挤得很,就算是想要投胎还要先审查,排队都得排上个好些年呢。
特别是像何奇书这样横死的鬼,满肚子怨气不能平息。
除非是给下面塞了巨额贿赂,买通了牛头马面或者是黑白无常那种级别的,不然轮到谁也不可能这么快轮到他。
但是阴阳两界的钱财并不是互通的,而且那些纸钱就算是烧的再多也不能都到阴差手里,里头必须加上一些信仰之力或者其他的能量,才化为可以流入下面的钱财。
这个钱也是一般要通过特殊的人才能送下去。
不然按照两届的通货膨胀率对比,随便多烧点纸钱,下面的人早就发财了。
就算是穷人家,谁还烧不起几百块纸钱。
“这个我哪里晓得喽,不是去投胎了,就是可能被哪个鬼吃了吧,总之没有他的名字。”阴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行了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抓鬼了。”
脚印很快就消失了,桌子上摆着的贡品,颜色也一下子变的暗淡起来,虽然东西没有消失,可是和之前光鲜亮丽的样子判若两物。
三婆说:“我问过阴差了,虽然不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何奇书的鬼魂应该是消失了。对了,问阴差的这些钱,你们可得另外算。”
“算算算多少钱,我们都出。”
这件事情总归跟她们也有关系,要是不把宋唐的事情弄清楚明白,把个无辜的小姑娘搭进去,岂不是损了她们的阴德。
而且宋唐家里就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姥姥,要是她突然失踪一段时间,她们都没法和老太太交代。
方甜母亲说:“既然不是那个鬼魂的事情,那你能不能算一算宋唐被抓哪里去了。”
“我也不一定就能把人找到,姑且尝试一下吧。”
三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往自己嘴巴里倒了两颗药丸,又灌了一口水,脸上灰败的气息顿时消散许多。
“说要找人,又有她的贴身之物,有她的生辰八字吗?”
本来三婆不打算参与这件事情的,给钱也不参与,但是在这种情况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预料,简直是闻所未闻。
突然失踪,消失的何奇书,莫名其妙被掳走的女娃子。
那女娃子的命格也不是什么阴年阴月阴日生。
除了长相让人感觉比较舒服可亲,一看就是个乖女仔,又没有什么吸引鬼魂的独特魅力。
“这个算不算,这个是糖糖送给我的。”
方甜摸出自己的手机,从上面小心的,接下来一个手机吊坠。
那是一个亲吻鱼的吊坠,两个人是一对。
她们两个一个是甜,一个是糖,感情非常好,彼此之间自然送了不少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