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你

第37节(1 / 2)

许东若叹了口气,目送着他骑着车离开家属院,她才转身上楼。

爷爷正在做晚饭。但是许东若到家之后却一反常态地没直接去客厅看看今天晚上吃什么,支支吾吾地喊了声:“我回来了。”然后就跑去了卧室。

她也不敢面对爷爷,所以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直到爷爷来敲门,喊她吃饭,她才磨磨唧唧地去了客厅。

吃饭的时候,她一句话都没说,甚至不敢抬头,菜也没夹几筷子,只是闷头喝粥。爷爷看出来了孙女的不对劲儿,问她怎么了。许东若敷衍着回了句:“没事。”然后一口喝完了剩下的粥,放下碗后,立即回了卧室,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老人纳闷又奇怪。

郑不凡十点半回家,许东若匆匆写完了作业,不到十点就关灯上床了,躲在被窝里面假装睡觉,并一直在暗自祈祷,希望郑不凡回家后千万别找她对峙或者嫌她恶心。

她可以忍受全世界的辱骂和鄙视,唯独不能忍受郑不凡的厌恶。

如果他像学校里的那些人一样对待她,她一定会崩溃。

等待他回家的过程,简直是度秒如年。郑不凡推门进家的那一刻,许东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跳如鼓点般激烈密集。她已经快紧张到爆炸了,甚至屏住了呼吸,用被子紧紧地蒙住了脑袋,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推开卧室的房门前,郑不凡先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在门外踌躇许久,他才打开了房门。

卧室里一片漆黑,安静无声。她睡了,郑不凡莫名舒了口气。

他并没有喊她起床,也没有厉声质问,许东若也舒了口气。

从这天起,他们俩就这样心照不宣地逃避着彼此。

早上,郑不凡会在许东若没起床前就离开;晚上,许东若会在郑不凡回来前就上床睡觉。所以上学的期间,两人几乎没有机会见面,更别说沟通交流。

放假在家的时候,两人也会尽量避免单独相处。郑不凡能去学校上自习就去学校上自习,不能的话他就会去好哥们儿李跃安家。如果郑不凡不出门,那么许东若就会拿着东西跑王勇家写作业,直到爷爷晚上收摊回家。

这种别别扭扭地状态,一直持续了一年。

郑不凡高考结束后,这种畸形的平衡被猝不及防地打破了。

高开结束的那天晚上,班里组织了一场庆祝解放的聚会,聚会形式是去ktv唱歌。一帮学生们从晚上七点开始,一直嗨到了十点才散场。

郑不凡原本和李跃安一起,然而他们俩才刚走出ktv大门,身后就有人喊了他的名字:“郑不凡,你等等我。”

这是个女生的声音,很甜,却不腻,反而令人心旷神怡。

郑不凡和李跃安同时回头,看到了正快步朝他走来的陈乐渝。

李跃安坏笑着撞了下郑不凡的肩头,朝他挤了挤眼睛,低声道:“机会来了啊。”

郑不凡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陈乐渝红着脸跑到了郑不凡面前,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然而却碍于李跃安在,欲言又止了好几次都没说出口。

李跃安也感觉出来自己是个电灯泡了,不打扰人家的好事,很识相地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郑不凡特别无奈,叹了口气,询问陈乐渝:“怎么了?”

陈乐渝的脸颊依旧泛着红,低着头,小声说了句:“太、太晚了,你能、能送我回家么?”似乎是怕郑不凡会拒绝,她又立即补充了一句,“不远,我家就在南城一院,走路几分钟就到了。行么?”

现在晚上已经十点多了,她一个女生自己回家确实不安全,郑不凡也没法拒绝她,而且他记得东若今天去同学家玩了,那个同学家也在南城一院,也不知道这么晚了她回家没,要是没回家,他还能顺便把她接回来。

想了想,郑不凡答应了陈乐渝:“行。”

陈乐渝惊喜不已,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十点多的南城,已经犹如凌晨两三点一般静谧。

南城是个小县城,人口密度本就不大,近几年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去了大城市发展,县城内的人口越发稀少,白天可能还不太明显,一到晚上这种变化就显现了出来。

整条大马路上空无一人,唯有路灯静静地伫立在马路两侧。

郑不凡和陈乐渝并肩而行,昏黄的灯光将她们俩的身影拉得很长。刚开始,他们俩谁都没说话,一直走到了小区门口,陈乐渝忽然顿住了脚步,打破了沉默:“你准备去哪上大学?”她的声音轻而柔,带着些紧张与娇羞

郑不凡回道:“东辅吧。”

南城和东辅在同一个省。南城只是个小县城,东辅则是省会,发展的速比南城快了不止一百倍。

出于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他不想离家太远。

陈乐渝追问道:“你要考东辅大学么?”

郑不凡:“应该是。”

陈乐渝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他:“那、那我们一起考东辅大学吧?”

郑不凡一怔:“啊?”

陈乐渝的脸颊更红了,呼吸也有些急促,神色像是紧张,又像是激动,鼓足了勇气对他说道:“我、我喜欢你。”

表白来的猝不及防,郑不凡懵了。

这时,陈乐渝的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了某个人,微微蹙起了眉头,神色中划过了不悦的情绪。

她想到了前一段时间学校里的那些传闻。

许东若爱上了她哥。这件事不仅在初中部传得沸沸扬扬,在高中也是人人皆知。

那个人马上就要走过来了,陈乐渝迅速踮起了脚尖,在郑不凡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郑不凡浑身一僵。

就在这个时候,许东若从住宅楼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后,她如遭冰封般僵在了原地,呆若木鸡般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她感觉到自己遭受到了欺骗与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