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闪电划开天空,白云换乌云。
苍迟答应乔红熹会好好下雨,听到龙王庙走水,会家不忙,叼着行雨珠,带着伏双往龙王庙飞。虞蛮蛮养的鲤鱼还在小河里,她向乔红熹借了一个盆,徒步去救鲤鱼。
乔红熹正在准备晚食,她想跟着去帮忙,虞蛮蛮道:“蛮蛮一个人可以的。”
乔红熹夜晚睡觉肚子里好像有两颗冰凉的珠子在哪儿滚来滚去,轱辘轱辘的,滚得她睡不着,近来甚病,潜生懒惰,见虞蛮蛮信誓旦旦的态度,她也不需打迭精神跟着去。再说想自己是是凡人,如何能进入火海里。
龙王庙失火,东关街的百姓傻了眼,纷纷丢下手中的事儿往庙里赶。
与此同时,卫赐在抢攘的人群里无意间看到捉走乔红熹的两个男子,他赶忙寄声猫儿去找苍迟,自己追踪二人去向。
猫儿不知苍迟在何处,得了命令,响着颈下的铃铛,直接飞奔到乔红熹家。
金乌沉沉,雷声大震,天真些的人,以为有仙人在渡劫。
猫儿惧雷,和狗探汤一样,缩在门外的角落里喵了好几声,可却无人搭理。跳墙进去,家里空无一人,什具翻到在地,地上全是错乱无杂的脚印。
猫儿也精,知道出事儿了,冒雨顶雷前行,拔腿去官衙寻陆平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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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红熹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醒来的,手足被束在后背,嘴巴被胶住,动弹不得,小鹤子也是同样的状态,她还在昏睡中。
又被人给抓了,乔红熹一双眼儿速速乱转,驾马车之人与随行人时不时会掀开帘子看看里头的情头。每当帘子掀开,乔红熹赶忙闭上眼睛佯佯装睡,眼皮没有闭得太紧,故意留一丝缝隙,注意外头的男子。
外头一共有四个男子。四个虎背熊腰的男子。
帘子一放下,乔红熹用头去撞小鹤子的头,想让她快些醒,撞了几下。
小鹤子睁开眼皮,曾被抛在脑后的记忆卷上来,不过几个月又被人捉了,她害怕,一直大喘气儿。
但小鹤子很快冷静下来,手足上的绳子能束缚住一个人却是束缚不住一条鱼的,她倏忽变成一条鱼,先脱开了绳子,再变成人,用尽气力解开乔红熹手上的绳子。
二人皆脱离绳子的束缚,可无计去脱身,小鹤子扑在乔红熹怀里无声哭泣,外头的人说道:
“上回这两个臭丫头都跑了,气得殿下险些砍了我们的头,今回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不想这世道竟真有龙,不仅有龙,还有鲤鱼精,也就是说天上的神仙都是真的,啧啧,真是奇了怪了。”
“神仙好啊,不像你我只是安眉带眼的血肉人,要什么什么都没有。”
“不不不,若今回能将鲤鱼精丢尽炉里练成丹药,让娘娘起复了身子,我们就是有功之人,还害怕两手空空吗?”
“我不明白,为何殿下还要捉一位圬工来?”
“殿下自然有殿下的打算,我们只需快快将人送到殿下那处。”
乔红熹抱着小鹤子听了半日,大抵明白了几分,如今小鹤子比她危险,将神仙妖精丢进炉炼丹药,话本里常有的事儿。
偷偷掀开窗帘,一夜未过,天上的星辰烁烁发光,马车行驶到了荒郊野外,短短几个时辰,她们已经不再扬州里了。
乔红熹沉下心来,摸到腰间的拨浪鼓儿,想到苍迟说摇动拨浪鼓儿可通心曲,可此时寂静非常,摇起来必定会被发现,她暂时搁下这个心思,将拨浪鼓儿默默收到胸口里。
乔红熹与小鹤子低声咬耳朵:“你变成一条鱼,乔姐姐将你从窗外丢出去,你赶紧跑。”
小鹤子压着声音啜泣:“可小鹤子不认识路。”
“不认识路也没关系,先逃出去。”
想到苍迟,乔红熹又想到苍迟那件衫子,正巧今日穿在了身上,她计从心上来,脱下那件衫子,擦干她软颊上的泪,道:“这是你苍迟哥哥的衣服,穿上便什么也不怕了,出去以后穿好衣服。”
小鹤子哭得脸颊全湿,听了乔红熹的话,在乔红熹怀里变成一条鱼。乔红熹把衫子一层层裹在她身上,迅雷不及掩耳,奋力向窗外一扔。
小鹤子摔落在一堆草丛里,落地无声,四个男子并为察觉。
帮助小鹤子脱离虎口,乔红熹自己在虎口中无计逃离,一个男子她尚且打得过,四个男子,身上得多长出叁双手叁双足。
外头的人再次掀开帘子,发现乔红熹醒来,吃了一惊,再发现小鹤子没了身影,他们赫然而怒,其中一个男子狠命掐住她的脖子,骂道:“你个臭婆娘,要害死爷不成。”
脖子上的五指越收越紧,乔红熹反抗不过,又疼不能忍,眼眶里不禁掉一滴泪:“苍迟……”
另一个男子道:“快掉头回去,那小丫头定没有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