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蛮蛮是下鱼卵还是生人啊?”伏双吃了一惊,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眺望波光粼粼的海面思想。
苍迟与伏双背对背,把眼睛瞪着,朝乔红熹方向看去:“我也不知,不知娇娇往后是生人还是下蛋。”
“爷的蛮蛮应该是生人吧,下鱼卵也太多了,爷那一点月事钱,怎么养家糊口啊。”
“我想娇娇下蛋,我想孵蛋。”
“还好爷的蛮蛮是鲤鱼不是鲲,若是鲲,都没地儿养。”
“我想孵蛋……”苍迟抓了两颗石头在手上交替翻滚,“孵蛋!”
“是时候一脚踹了我爹,承我爹之位了,当个雷神爷,下再多鱼卵也不怕没有钱养,易易耳,嘿嘿嘿。”
“我想孵蛋……我想孵蛋。”
二人绷着脑筋弦儿各自言语,谁也不应谁,在下蛋下鱼卵和生人这件事儿上绕不开。
虞蛮蛮和乌龟婆婆漫无边际地聊天,脚边放着暖脚的盆燎。
虞蛮蛮自己梳了个紧致的麻姑髻,额头故意梳下一排蓬松的小碎发,没有遮住眉毛,风一扫掠,在哪儿轻柔飞舞。不知谈到什么,虞蛮蛮不顾地上是沙子,直接躺下去了,脚乱蹬,全然忘了脚边有盆燎。
盆燎轱辘一翻,里头的炭火飞到了乌壳上,“滋滋冒出白烟雾”,乌龟婆婆疼痛难当,竟变成了人身。
是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婆婆。背上还在冒烟,她忙下水去,虞蛮蛮见状动了一个惧心,看着背上的伤势,未有人切责自己先哭了:“婆婆,蛮蛮不是故意的。”
“好孩子,婆婆没有怪你。”乌龟婆婆额上扎了一条银雪青鱼婆巾,当央镶一颗珠子,入了夜会发光照明前路。
虞蛮蛮还是哭,乌龟婆婆指着乔红熹的方向,道:“那位,可是苍迟喜欢的姑娘。”
乌龟婆婆老了,眼睛不好,耳朵也不好,连苍迟来了她也不知。虞蛮蛮与乌龟婆婆聊得正酣,也没注意到苍迟来了。
虞蛮蛮拗项顺着乌龟婆婆指的方向看过去,乔红熹偷偷摸摸缩在一处地方堆沙子,偶尔有几只螃蟹上前搭话。
她眼睛里放光彩,褰裙跑过去,运足了力气,拉起乔红熹来乌龟婆婆那处:“姐姐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虞蛮蛮的力气大,乔红熹被一个姑娘硬生生拖走了。乌龟婆婆下下细细打量几眼乔红熹道:“苍迟喜欢的姑娘?是叫乔……小乔?”
乔红熹看乌龟婆婆精神开双,气质分明,以为是苍迟的奶奶,心一下子提起来了,道:“奶奶,我叫乔红熹。”
乌龟婆婆眉梢放开,喜形于色,道:“我不是苍迟的奶奶,你且叫我乌龟婆婆就好。”
认错了人,乔红熹愈发腼腆,虞蛮蛮用她格格的笑声圆场,从侧手抱住乔红熹的腰肢:“姐姐也有害羞的时候啊,姐姐叫奶奶也没错,乌龟婆婆和苍迟哥哥的奶奶没什么不一样。”
于是乔红熹留下来与乌龟婆婆聊天了,虞蛮蛮去找伏双玩儿,二人正聊到正经事儿,一个脸兜着白纱的妇人,和一个脸兜着黑纱的男子鬼鬼祟祟走过来,妇人挨着乔红熹,问:“你是乔姑娘?”
乌龟婆婆欲言又止,被男子的一记眼神制止住。
贼人样儿的两人出现在这儿,身份定然不同,乔红熹不怕他们杀了自己,但突如其来的一问,她被声音唬了个倒挫,道:“是,我是乔红熹。”
黑纱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袋珍珠,侃然正色道:“拿着,离开苍迟那个狗东西。”
白纱妇人搭茬,故意装出凶狠的声调:“立马离开,否则我杀了你。”
乔红熹没接珍珠,狐疑的在二人脸上盯着,心问口,口问心,从东海出来的人好似脑筋都不大正常。黑纱男子也狐疑地望住乔红熹,问:“不喜欢珍珠?看来你是真心想跟苍迟那个狗东西在一起的。”
妇人意味深长地点头,和男子演了一折无聊的戏,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如火如荼,苍迟忽然出现在身后,冷冷道:“爹爹,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