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马拿出纸笔,小河马们拿出算盘,边算边道:
“一两等于十钱。”
“若一只售二钱,一日售十只,可日得二两。”
“售俩月可得千钱,即一百两。”
小鹤子抱着头,把水马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小脑袋里塞。苍迟疾往篮筐里装了数十只螃蟹:“那就卖螃蟹吧。”
“螃蟹好售如胭脂水粉,可芥豆大小人家食不起。一日能售一只,已是生意兴隆了。”伏双再次淡不济去泼苍迟一头冷水,“乡瓜子。”
“要不你借我一百两?”苍迟放下态度问伏双,当务之急是能有一百两,面子什么的不重要。
“不借。”伏双一口回绝。
不是不借,是他坐窝儿没有一百两。但他不会说出来,自己也是个穷哈哈的神。每月的月事钱,刚拿到手就给自家大姑娘买馒头,小姑娘呢难养一些,除了唉吃馒头还爱美,得买花花绿绿的衣裳,完了两个姑娘的事,还得给苍迟的肥猫买小鱼干。
他就是个月光雷神,一个没底本的月光雷神。
大水马收起笔纸,附和道:“且现在是休渔期,苍迟大人逾矩捞东海海鲜售,需得交很大一笔子金,这螃蟹子金高,售得千钱,需交百钱子金。”
小水马手上的算盘打得滴溜响,小鹤子合着算盘的声音在水里踢踩,溅了苍迟满膝盖是沙水,还不小心踩到了几只浮到边上来看戏的菇奶奶。
菇奶奶软乎乎的身子有黏性,和鱿鱼一样黏在她脚底不能离去。那洁白晶莹的小胖腿碰到菇奶奶立刻转了色,转成了紫青色,是毒在腿上蔓延。
小鹤子滴溜腿,对苍迟道:“哇,苍迟大人快帮小鹤子抓走!”
“你可是想骗本太子的钱?”苍迟抓走小鹤子脚底板上的菇奶奶扔过去。
腿上的颜色仍没褪下去,小鹤子不慌不忙踩到苍迟脚上蹭龙之灵气。剧毒去碰灵气,化了个一干二净。
“这、这是规矩啊。”菇奶奶毒性可太强,水马顶不住,慌作一堆闪身躲开。
苍迟继续抓了几只看戏的菇奶奶扔过去,冷冷道:“不帮本太子想办法揾钱,争取早日在娇娇家中有个地方可居,不帮也罢,反而坑本太子的钱!”
水马哭成一片,求饶道:“君子作事莫莽卤啊,苍迟大人有话好好说啊。”
“我非君子,我是乖龙。乖龙动手不动口,免子金,否则今日是你们的死期!” 苍迟手不停,无辜的菇奶奶最可怜。
小鹤子意绪无聊,与虞蛮蛮道了一声,而后变成一条鲤鱼去东海深处玩了一刻。虞蛮蛮和伏双嘀咕:“为什么小鹤子不怕深海呢?蛮蛮往里头去,都喘不过气来的。”
伏双自己也想不通,含糊回:“或许小鹤子是深海来的鲤鱼?”
“嗯……”虞蛮蛮嘴巴里含着糖,皱眉想事情,“有可能,深海来的生灵都很聪明,小鹤子就很聪明。”
伏双目光含鄙,看着不远处拼命扔菇奶奶的苍迟,与个疯子一样,嗤笑:“聪明吗……不太聪明,但也不是很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