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熹蹲下身流了好一会泪,脚边的批头棍被她用得快裂开了,她不明白为何一个男子的皮会如此厚实,会如此今禁得住打。
来龙王庙无故跌了一跤后命道便是惨兮兮的。
前有江淳戏足喂药,后有男子摸腰戏唇,十日内昏了两次,第一次醒来受老婆儿侮辱,第二回醒来有三婆打好了歪主意。
“滚啊,倒路死的你给姑奶奶滚啊。”乔红熹越想越委屈,小泣转为呱然大啼,抄起批头棍扔向苍迟的左边地,“再不滚,姑奶奶就用泥和了你的臊根,让你绝后代!”
打不过骂不过,乔红熹先退一步。她扔完棍,猥身再哭道:“姑奶奶我近来是犯了金神七杀了,还是犯太岁了,还是惹了那龙王爷啊,姑奶奶一个无根无绊的人,命怎会如此苦,怎么就成一个棺材座子了啊……”
苍迟心里活络:爹爹的做法,亦不能用在凡人身上。
心里活络,两条腿也活络起来,他带着一脸疑惑,从容不迫地翻墙而去。
曰:
雷神与河婆十年前递了丝鞭,河婆家人亦欢欢喜喜地吃了一钟肯酒。雷神与河婆不久将来便是一对好夫妻,雷神说些颜色话是在调情。
而龙王龙母早是夫妻,搂腰亲嘴是夫妻闺门之私,亦是该做的事儿。
但苍迟与乔红熹,素不相识。
苍迟深养东海五百五十年,不知风月,不知从权。
初与凡间姑娘交谈,只一捺头地效身边之人的做法,又是说颜色话,又是搂腰亲嘴,在姑娘眼里就是没廉耻的花腿闲汉在渔色罢了。
苍迟走后,乔红熹继续蹲在地上哭了许久,一个用青布行缠,带着褦襶的行童走来,拍着她的背道:“小乔姑娘,怎么了?”
乔红熹摇摇头,随意收拾好泪面,离开了龙王庙。
到了街上,乔红熹无所事事地盘街儿,大街走完过小巷。
街旁的树下有穿着小布衫,用旧布条扎裤腿的小儿郎,他们在地上耍杏核儿。
乔红熹路过时,望他们哪儿投去一道含羡的目光,一颗杏核儿不长眼,骨碌骨碌地滚到脚边,她一时没系意到,脚就踩了下去。
杏核儿皮虽厚实,但受不住乔红熹的蛮力,“吧嗒”一下就碎得四分五裂。
空气一度死僵。
乔红熹听到一声脆响,面上的脸色有些挂不住,眼眶红着,含羞带愧地对那群小儿郎道:“不好意思啊。”
小儿郎面露惶恐之色,能把杏核儿踩碎之人,内力极深,他们皆摇了摇首,道:“没事没事。”然后卷怀地上的杏核儿跑了。
乔红熹嘴角搦了一下,脚尖儿顺拐进一个巷子里,走了一半才发现小巷子是个截头路。
截头路有截头路的好处,此处阴暗,行人稀少,可以光明正大地干坏事儿。
这不,乔红熹就在这截头路里看到了三个拿班作事的小流氓。
他们拿着黄串饼吃着,成一个摘脚儿围着一个手脚儿滴屑屑的姑娘,沾着油屑的手在姑娘白净的庞儿上摸着。
“美人儿美人儿,随爷爷我回家。”
“美人儿在此人生地不熟,不如随爷爷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