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有点奇怪啊？”

路娅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她看向洛丁，忍不住问，“马修是不是受刺激了？感觉不太正常，我和他说话都没反应。”

“我不知道，人回来了比什么都好，也许是刺激太深，让他先缓缓吧，过段时间就会好转起来了。”

洛丁愁眉说着，但听到了他的话后，那只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的猪崽却忍不住打断了他们。

“才不是那样，你们不知道的吗？那些不听话的肉人都会被消除自我，保留本能意识，能吃饭，能动就行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被‘处理’过了，呼哧。”

“…………”

路娅和洛丁都愣了愣，然后不敢置信地扭过头，望向猪崽。

“……你说什么？”

这他妈也太绝望了，没能得到庇护的普通人类，流落在野外最终就是这种下场。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

洛丁一下子感觉撑不住身体，他顿时跪倒在地，不敢置信地喃喃，“都是为了救我，才害的马修变成这样……实在是太残忍了……”

路娅感到头皮发麻，浑身极为不适，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盯着那猪崽看了许久，最终冷冷开口问。

“他这幅样子还能恢复吗？”

“不知道，一般被处理过的人类很快就会被卖掉了，从来没有恢复的例子呼哧。不过你们也算走运，再晚几天就只能得到他的肉块了，呼哧。”

猪崽满不在乎地说，“但要说残忍，什么能比得上人类呢？你们人类曾经不也是这样对待动物的吗呼哧？我听父亲说过，几个世纪以前，人类为了增加猪肉的分量在屠宰前还会给猪灌水，为了保持食材的新鲜也活着取走内脏，我们可没有虐待肉人呼哧。”

是啊，确实是弱肉强食的那个理，但这道理是讲不清的。没有任何生命愿意死亡，人类同样也有权利不接受这种命运，所以我们才要反抗，夺回属于我们的世界。

路娅也不打算与猪崽争辩什么，讨论这种事情是没结果的，于是她选择了动用武力。

“你说的没错，但你也别忘了现在的命也捏在我手里。”

路娅看着猪崽，示意了下手中的棍子，猪崽的身体不由一震。

“来，那就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我，我不知道啊呼哧！”

猪崽刚想甩锅，就被路娅用棍子敲了一下，他“呜嗷”一下叫了起来，开始四处逃窜。

被打了四五下之后，猪崽捂着鼻青眼肿的脑袋，改口说，“我听我父亲说，人类牧场是让合作的亡灵法师使用秘术来给肉人消除自我，并植入统一的思维模式，让他们只知道定点吃饭和运动，如果能解除法术的话，说不定就能变回原样了呼哧。”

“原来是洗脑。”路娅若有所思，她还以为是被切除脑叶了，但这种手术风险高成本大，魔物们也没有这个本事进行高精度的手术，还是找亡灵法师洗脑效率更高。

这算是个好消息，至少能知道这种状态是可逆的了。只要是法术就有办法解除，脑叶被切除的话那才叫真的没有办法。

“那要怎样才能解除法术？”她盯着猪崽问。

“不知道啊呼哧，反正从来没有过法术解除过先例，我父亲的牧场的合作方是今年刚从亡灵学院里毕业的新生，老实说他技术不太稳定，以前那个法师就很厉害，但据说在和人类的军队交战时候被炸死了呼哧。”

“……”

总觉得槽点很多，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

路娅心情复杂地看着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的马修，他在洛丁的喂食之下一勺一勺吃着南瓜泥。目前想让他恢复正常太难了，她根本找不到一个亡灵法师，就算找得到对方也不会愿意帮她，说不定还会对她也施展弱智buff。

归根结底，还是她不够强大。那些魔物也不好对付，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