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绫的视线飘入阿牛手上的袋子里,见那金灿灿的烧饼在面前摇摆,胃中旋即荡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吃了这么久的干粮,她现在一见这些干瘪瘪的东西就觉得反胃。
阿牛还在那傻笑,“俺就在这等你阿槿姐回来。”
想起早上李姐姐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阿绫背靠这茅屋的门随口就问道:“阿牛哥,你会做菜吗?”
“做菜?”阿牛想了想,“只会一些,俺家都是俺娘烧菜。不过我烙烧饼的手艺可是很好的。”
“那你会给萝卜雕花吗?”阿绫又问道。
“雕花?”阿牛摇了摇头,“雕花太细致了,俺手笨,做不了。而且费的时间太多了,俺一个大男人,没必要学那玩意儿。”
是了,虽说李姐姐厨艺不通,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为了阿槿姐勇敢尝试,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那萝卜花雕得又丑又没必要,萝卜汤中咸淡调和得也差一些。但喝起来,总能感觉心意满满,胃里也舒坦。
再比较这个阿牛哥,她们都吃了这么久的干粮,还给她们送烧饼来,雪上加霜。一点也不体贴,而且没有耐心。
所谓相形见绌啊,这一比较啊,阿牛哥与李姐姐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阿绫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茅屋后方小树林,与阿槿相处这些年,她的脾气习惯自己是了解的。
光天化日,骄阳似火,她们必定去一个阴凉而无人打搅之地。算算时间,她们也该吃得差不多了。
如若食毕回来,三人打着照面,阿牛哥又殷勤粘腻,这场面定然十分不舒适。
阿绫心中的天平严重偏向李唯兮,忽然扭头对着阿牛道:“阿牛哥,我想起来了,方才有人说阿槿姐去村中的祠堂了。”说罢,并用手指了指那个与小树林截然相反的方向。
“好,那俺这就去找你阿槿姐。”阿牛听闻,拔腿就走。
阿牛走后不久,阿槿与李唯兮便回来了。阿绫决定私下再与阿槿打小报告。
**
学堂一建便是两个月,两个月中,李唯兮日日给阿槿做饭送饭。她的厨艺日益精湛,今非昔比了,做起饭菜来,得心应手,花样百出。自那以后,阿槿腰上的肉便慢慢长了回来。
阿牛一事,阿绫趁着李姐姐不在之时,私下与阿槿添油加醋喜好分明地叙述了一番。阿槿干脆,主动寻了阿牛说清楚了自己的意思。从那时起,阿牛便没有再送烧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