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戎使者说“殿下说笑了。今日在大殿之上,殿下的七彩祥凤可是令人大开眼界,此等珍鸟,普天之下怕是再也找不出另外一只了,相比之下贵国太子那软绵绵的奇怪拳法实在没甚意思,只是没想到皇帝陛下如此偏心,弃殿下七巧玲珑一片孝心,却扶持那怯懦无能的太子。此事虽与小臣无关,可是旁观看来也不禁为殿下扼腕叹息。”
羌戎使者巧舌如簧,齐王眼神微微一动,可依旧嘴硬道“太子乃国之正统,父皇本该如此。”
“哈哈”羌戎使者笑起来,“齐王此言差矣,帝王之尊,关乎万民,选嗣应当举贤不从嫡,在羌戎,不管是大王妃所出还是侍妾所生,所有的王子皆能争夺王位,羌戎之王必定是最为强大最有才能一位,这样才能统领各部族,使羌戎强盛起来。齐王较之太子年长,成熟稳重,能力出众,而太子不是小臣偏见,实在是犹如刚出生的小羊羔一样,太幼稚,这样的人是坐不稳王位的。”
齐王听着心里不禁腹诽边境之国,蛮夷就是蛮夷,毫无礼仪可言。可听到后来却忍不住微微点头,是啊,太子什么都不懂,做事犹豫不决,要不是父皇将他护的好,又有一个好舅舅,这个皇位怎么也该是他的。
想起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分毫,却到头来为他人做嫁衣,实在眼不下这口气。
“皇帝陛下今日便让殿下回封地,不就是害怕您威胁到太子吗”
齐王眼神沉暗,脸上露出不甘。
羌戎使者心下一哂,继续说“我王钦慕大楚文化,听闻九公主才貌双全,便诚心求娶,皇帝陛下虽没有当场拒绝,可稍后再议不就是反对的意思吗殿下,羌戎历代与大楚联姻,为何到了今日,皇帝陛下不允了呢无非怕我王娶了九公主之后,羌戎向着殿下,可是”
齐王闭了闭眼睛,将那翻涌的不平之气按下去,然而这次他怎么也无法平息,终于他沉声问“待怎样”
羌戎使者顿时一喜,心说成了。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道“我王初登宝座,各部族并非全然服气,他急需一场胜利巩固王位,也希望将那些反对之音送上战场,再也回不来。”
可齐王一听却嗤笑道“本王若有这等本事,也无需听你在此废话。西北之军皆听宋衡指挥,上下犹如铁桶一般,本王就是想插手也无处伸。你也不用想着以通敌卖国之名陷害他,他外甥就是太子,宋家也无后人,根本无需做此等蠢事,就算证据摆在父皇面前,他也不会信的,反而一个不好牵连本王。”
宋衡,光棍一个,齐王一直在找他的弱点,可至今还没找到下嘴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皇帝信任他,想咬他就要做好像柳尚书,孙学士一样掉进自己坑里的准备。
羌戎使者听此,不免有些惊心,自然对羌戎来说,若是宋衡能够下马,实在是比大楚皇帝驾崩还要高兴的事。
不过弄不倒宋衡也无妨,他说“殿下太妄自菲薄了,据臣所知,西北边境有一老将曾是老诚王的属下,听说与殿下的关系很是密切”
他没说完,却见齐王阴冷的眼睛看过来,死寂地仿佛他再说一个字便该身首异处。
羌戎使臣按下那股心悸,继续说道“只要能开一个缺口,我王有信心攻破宋家军防线,就算事败也牵扯不到您。可若是事成了,羌戎人少地广,占不了多大的城池,殿下只消割舍西边沙城两座,便可驱使羌戎男儿为您夺下皇位,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