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衡第一次铁树开花,不敢挑明吓跑人,只能这么一意孤行地对陆瑾好,争取将人软化了直接水到渠成,这个法子不像是他这种喜欢战略性急行用兵之人的风格,倒是比较适合他的外甥太子殿下,有些怂。
然而却歪打正着地正适合陆瑾这种见不得别人对自己太好,总要回报些才安心的人。
可这种事怎么回报?
陆瑾双手捂住脸想到的只有“以身相许”这一个途径。
何澜看着陆瑾忽然垂头捂脸的动作,还以为自己背错了,赶紧停下来唤了一声,“师父,我说错了吗?”
陆瑾抬起头一愣,接着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册子,顿时尴尬地老脸一红,他刚刚压根就没听小徒弟怎么背的,只是说:“你再说一遍,我刚刚走了神,没听清楚。”
何澜歪了歪头,关切道:“师父,你是不是累了?”
孙白刚刚背完,正在看下一章节,忙起身走过来,师兄弟俩眼露担忧。
这每日起早进宫,傍晚天快黑了才回来,晚上还要给这对师兄弟编写临床医学教材,再加上教学,说实在,陆瑾的确没什么休息时间。
这也是宋衡坚持要去宫门接他的原因,回到府里的陆瑾很忙碌。
不过随着太子的锻炼加强,而哮喘病还没太大地发作,他进宫的日子已经慢慢在减少,甚至隔个三日才进宫一次,要说多累,倒也没有。
陆瑾摇了摇头,他不好意思说出走神真正的原因,只能道:“是有点,不过没有关系,等医馆开了,有了病人,我就带你们上手术台,所以现在抓紧时间学些理论,不至于等到实践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这对师兄弟跟着上京的目的就是为了学手术,闻言很是兴奋,孙白问:“师父,咱们的医馆什么时候开呀?”
陆瑾想了想回答:“估计还得个把月吧,图纸刚刚确认,里面还需重新装潢。”
“我们也能拿刀吗?”何澜听他爷爷讲过很多次陆瑾传神的用刀,就一直期待着自己也能跟师父一样。
“当然,我已经让宋槐大哥给你们定做器具去了,差不多等医馆开门,你们就可以拿到。”
“真的吗,师父?”哪怕年纪大一些如孙白都抑制不住咧开嘴高兴着,“真是太好了!”
陆瑾笑着颔首:“所以好好学,尽早可以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