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东又伸手关灯,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那人揉着眼睛,手笨拙地去解他衬衫袖口的扣子,“好点了么?”
季越东一时有点怔愣,没想到小朋友醒来第一件事是问他的伤势。
那家伙手有点笨,也可能是刚睡醒没什么力气,扣子解了半天都没解开。
季越东勾勾食指,帮他达成了目的。
在解扣子的过程中两人指尖相触,季越东指尖冰凉,司渺指尖温热。
凉与热的碰撞终于让司渺清醒过来,猛地睁大眼睛。
他刚才......在干嘛???
在解季东东的扣子???
“我,我,我......”司渺喉咙发干,耳朵发热,“抱歉抱歉,我刚才睡蒙了。”
季越东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为什么要道歉,为了你的笨手么。”
“不是,我......”
司渺话没说完,一条手臂伸到他眼前,“怎么样。”
司渺:“……”
什么怎么样,又不是去菜市场挑藕。
心里是这么吐槽的,视线还是不由落到手臂上,这是一条看起来极其养尊处优的手臂,肌体匀称,血管清晰,一如它的主人,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矜贵。
遗憾的是,手臂外侧有一条暗红色的伤口,缝了十几针,针脚深深,似是一条趴着的丑陋蜈蚣。
如果没有这道疤,他真的可以称作一个完美的人。
而他——是因为自己才变得不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