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鸵鼠感觉到重越躯体被换了灵魂,立刻从重越的后颈处飞出来,朝阿布崽飞过去。
它喜欢藏在阿布崽的长毛里,可它停在狗子身上,却光秃秃一片,委屈巴巴地抓了抓狗子的后颈毛,用狗子的头上稀少的后颈毛勉强盖住自己办个身体。
可无论它怎么盖,圆滚滚的肚皮始终露在外面,它索性飞到高玥肩膀上,钻进了高玥的后颈。
重越回到自己身体,还有些许不习惯,抬起手,握了握拳,感知到人四肢的灵活,抬眸看向老酒头与白筱对持的方向。
他冷眸一沉,并不参与两方混战,也未曾去高玥近前,而是转身飞走,离开广场。
不一会儿,从天下掉下三个男弟子,被五花大绑,挂在广场中央。
重越广袖一挥,从阿布崽眼睛里取出一枚铜镜,投射在试炼门上,出现了当日在五羊城的画面。
五羊城,死泉旁,钟佩佩残忍杀害巴蛇母子。
不仅杀母取灵根,连小巴蛇也不放过。
巴蛇母子并未侵害她,而她却趁巴蛇受伤,偷袭,甚至残忍猎杀。
如此残忍手段,实在不像正道所为。
这个片段被阿布崽眼睛里的铜镜记录下来,因为钟佩佩嚣张跋扈,之后才有了宋以鹿的报复。
片段里也记录了高玥行医救兽的过程,她一针针将巴蛇断尾缝合,简直妙手回春。
原本奄奄一息的巴蛇,居然在她手下活了过来!
这个片段在试炼门上无限重复播放,把众人都看愣了——
“钟佩佩真是死有余辜!巴蛇木子何其无辜?未曾招惹她,她竟趁兽之虚!”
“钟佩佩太残忍了!巴蛇母子已经受伤,很可怜了,她居然借此痛下杀手,还用如此残忍手法夺取灵根,简直有违正道道心!”
“就这?白掌门也好意思跟人家忘忧宗讨说法呢?忘忧宗的也是真惨啊,杀人的是五羊城妖女,和王月有什么关系?王月只是被迫救治异兽而已,人家的确没必要出手相助。帮你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
“难道只有我一人觉得,这王月道友厉害吗?竟能将断尾的巴蛇救活!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真是妙哉妙哉!”
有人指着空中悬挂的三人道:“五羊城试炼我也去了,就是这三人,向我们传递错误信息,污蔑王月道友勾结妖女残害钟佩佩!”
立刻有人跟着指责:“对,就是他三人向我们传递的错误信息!钟佩佩所作所为实在有悖正道,他三人非但不阻止,竟还污蔑同宗弟子!实在可恨!”
广场上一片指责声,对着那三人怒骂卑鄙无耻。
有朝三人丢瓜皮的,有朝三人丢水果核的,甚至有高玥的拥护者直接脱了鞋朝三人丢过去。
白筱停下与老酒头斗法,看见前因后果,也觉脸上一阵火辣。
老酒头“嘿嘿”骂道:“老巫婆,你门下弟子钟佩佩被反杀时,老朽就在现场。怎么,你连我也质疑?我瞧你的徒子徒孙们素质堪忧,你门下那位叫高瑜苒的女弟子,也不是什么纯良之人!此次修仙大会,二十余名修士失踪,而蛊雕又融合了失踪修士的灵根,这其中有什么联系,聪明如你,难道也想不出来吗?”
他的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广场。
围观的众修士也被点醒,纷纷要求严查高瑜苒。
人群躁动沸腾,高瑜苒的拥护者们也都噤声,有胆大的修士开始窃窃私语:
“月阳宗此番可是脸面尽失,出了一个钟佩佩这般的残忍毒妇,又出一个高瑜苒这般不择手段的人。呵。”
“这事儿吧,我觉得八成和高瑜苒无关。她是灵根天赋十星,断然做不出这种事儿。这蛊雕,八成是她母亲让她带进试炼门的。”
“一句不知情,就能抵消这等恶了吗?若是你的灵根拿去饲养蛊雕,并且成为高瑜苒手里夺神石的工具,你当如何?”
“是。高瑜苒必须为蛊雕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知晓内情也好,不知晓内情也好,月阳宗都得给她一个惩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对!必须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白筱听着人群里的讨伐声,一张老脸火辣滚烫,甚至就想这般拂袖而去。
她最好面子,如今被各宗弟子、修士齐声指责,宛如被丢进油锅爆炸,浑身的皮都似要被烫掉。
……
重越落回高玥身边。
高玥见他过来,兴奋喊道:“师父!”
重越并未说话,只是沉默地握紧了女孩手腕,往她手腕叩了一根金属手镯。
她的手腕被手镯锁住的那一刹,浑身甲胄褪去,随之替换的是红色布衣,紧束身形,倒也漂亮。
他淡声解释:“火蚕丝所制,高阶十品,能克得住你本根之火。”
高玥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红衣,又看重越,笑道:“所以,师父与徒儿,这是师徒装吗?”
“嗯。”重越扫了一眼广场众人,淡漠道:“回宗。”
宋乐乐开启了回宗的通行门,他将人群拨开,迎接师尊和小师妹回宗。
见他们要走,高玥的拥护者们纷纷道:
“王月仙子!可否留张传音符?我有一练气异兽受了伤,想请你瞧瞧。你能帮巴蛇结尾,一定能治异兽腿伤!”
“王月仙子!我爹有头吞云兽正待产,恐有难产之兆!可否留张传音符?酬劳好商量!”
“王月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