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她攀住他,“你,明知道的。”
他笑,点一点她的唇,不再压抑恣意而为的心思。
溃不成军时,她吸着气,蹙着眉,神色似痛苦又似欢愉。
“小猫,你身体喜欢我。”他说。
“喜欢……就喜欢吧。”她弱弱地说着,主动抱紧了他,又主动寻到他的唇。
亲吻,极尽缠绵。
就这样,销/魂蚀骨的欢愉,遍及他四肢百骸。
一大早,太后来到皇帝宫里,帮他洗漱穿戴。昨晚她睡得早,皇帝回来的晚,没见到面,心里记挂着,便赶早来问一问。
“宫人会服侍,我自己也可以的。”穿戴齐整后,皇帝说,“您不用做这些琐事。”
太后笑道:“我能照顾你的事情,能有多少?”随后问起昨日在孟府的情形。
皇帝兴高采烈地说了,末了道:“真想住在四叔跟前儿。”
太后笑一笑。的确,观潮对皇帝,再周到不过,衣食住行文武功课和品行都兼顾着,寻常做父亲的官员,对孩子也做不到这地步。
“每个月初一都要上大早朝,这是谁定的规矩?”皇帝很快从愉悦转为抱怨,“有这时间,我打坐或是练习拳脚多好?”
“没正形。”太后笑着,俯身要抱起儿子。
“诶呀,娘亲,我已经长大了。”皇帝挣脱,笑嘻嘻地跑开。
太后讶然失笑,“也不知道是谁,动不动就想让你四叔抱。”
“四叔不同的,既是我的长辈,又是我的恩师,还帮我打理着天下政务。嗯……反正就是不一样。而且,我要他抱的时候,他就特别别扭,别提多有趣了。我喜欢逗他。”
太后释然而笑。儿子需要的父辈的关爱,这几年只有观潮能给予。也难怪。君臣兼师徒的两个人情分之深厚、复杂,局中人都说不清道不明,局外人更别想揣摩出个门道。
大早朝上,朝臣主要议论的,关乎西北、漠北。这些事,几个月里,太傅已经掰开了揉碎了讲解数遍,皇帝心里门儿清,应付朝臣的言语就格外得体又顺溜,偶尔会忙里偷闲,邀功似的抿嘴一笑,眨一眨大眼睛。
孟观潮静静地回视他,无声地警告他不要得意忘形。
皇帝立刻收敛笑意,正襟危坐,神色肃然。
高高兴兴地下了大早朝,孟观潮知会皇帝一声,找到原冲,商议要长期安放在西北的人选——朗坤善攻,得给他找个善守的同伴。
两个人渐渐落在文武百官后面,逐一列出适合的人,再筛选。到了宫门外,原冲正色建议道:“就选罗世元吧,那小子,被你贬职扔到南边一年多了,那地方,夏天酷热,冬天极冷,他当差还总吃瘪。差不多就得了,再让他待下去,得落一身病。怎么着,你这病秧子看着我们硬硬朗朗的,心里妒忌?”
孟观潮一笑,“甭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是总顶撞你,又跟兵部找辙,我才发作他的。”
“可这种事儿真没法儿说,他不也是为了自己手里的兵过得更好么?”
“我是不顾将士处境的人么?各地总兵知道国库空虚,哪个不是一声不吭地自己想法子?就他蝎蝎螫螫的。他长得好看?”
原冲想了想,端详着面前人,没心没肺地笑,“没你好看。”
孟观潮笑骂一声:“滚。”
“其实你就是想挫挫他的骄气,打量我看不出来?听我的,火候差不多了。时间再久,他说不定就怂了,那多可惜。”
孟观潮斟酌片刻,颔首道:“这人情你来做,写个推荐他的折子。”
“行。西北那两个总兵——”那样的官员,如何都不能留着。
孟观潮如实相告:“等朗坤、罗世元稳住局面,由锦衣卫押解进京。”
“负责此事的锦衣卫早就去了吧?”
“嗯。要是不识相,不主动请罪,就用些手段。”
“那就行。”原冲看着他,“没别的事儿了吧?”
孟观潮端详着他,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原冲笑微微的,“添了闺女,就跟弟兄见外了?”
“这事儿吧,说了你一准儿跟我急。”孟观潮慢悠悠地道,“可我要是不闻不问,好像也不对。”
原冲若有所觉,神色恢复平静,“你想说私事?”
“嗯。”孟观潮颔首,“你跟之澄,有过什么吧?”
原冲默认。
“还是往好处走吧?”孟观潮仍是慢条斯理的,“我这例子摆着呢,长久的好坏,只是当时一个决定。”
原冲有点儿走神,漫应着:“你根本就不用决定,只要嫂夫人娶,你立马就嫁……呸,说拧了。”
孟观潮哈哈大笑,给了原冲一拳。
原冲摸了摸下巴,也笑了。
随后,孟观潮和声道:“老五,以前,这种事,我不好问你,就像你从不问我什么。
“我敢说是最了解你性情的人。你认可或认可过谁,就是一生的事儿。
“心里仍有她的话,就去见她,把事情说清楚——你恨她,恨的话,大抵就有误会。咱们看中的人,不可能轻易辜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