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漪抿了小嘴儿,绽出至为甜美的笑容。
“不好的事情,我们都忘掉。好么?”徐幼微笑问。
“好。”林漪主动伸出小手,“我不再回想那些不好的事了。娘亲,拉钩?”
“好啊。”徐幼微笑着点头,伸手与女儿一本正经地拉钩、盖章。
是的,这就是她的女儿,日后就要和观潮一样,宠着、疼着。
当晚,徐幼微醒来时,室内静悄悄的。过了片刻,沐浴更衣后的孟观潮回来歇下。
“林漪呢?睡了?”她问。
他嗯了一声,在她身边歇下。
“比起你,我这做娘亲的,似乎差了好些。”
“笨猫。”他微声咕哝一句,把她揽入怀里。
“又偷着数落我什么呢?”她问。
他只是笑。
徐幼微依偎到他怀里,继而心念一动,抬头,主动吻一吻他唇角,“孟观潮……要不然,你去庙里当和尚吧?那么清心寡欲的,你娶我做什么?”语毕,面颊已烧得厉害。这已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投怀送抱的尺度。
上个月这个时候,就以为他会与自己圆房,可人家一直与自己相安无事,一点儿那心思也无。
也不是想受那份儿罪,只是……想成为他的人。
完完整整的。毫无保留的。
他立时会意,嗯了一声,顺势回吻她,加深,再加深,随着这般的亲吻,身形悬到她上方,手完全随了意愿,不安分起来。
她的身形,随着他手势辗转,起起伏伏;呼吸亦随着他呼吸的频率,深深浅浅。
第28章
迟来的花烛夜
“看过压箱底的东西了?”孟观潮问她。
“嗯。”她点头。母亲也已经委婉地提点过她。
那些, 是做成的陶瓷人偶, 呈各种阴阳交/合的形态,一目了然。
“害怕么?”他又问。
“要是怕,就不来了?”她咬一下他的唇, 心想你看中的要是个多疑的女子, 就这清心寡欲把妻子迫得投怀送抱的德行, 一日怕是就要争吵好几回。
他轻轻地笑, 手指轻轻挑开她衣带。
“鬓垂香颈云遮藕, 粉着兰胸雪压梅——莫过如此。”他被眼前情景惊艳, 语声低缓。
罕见的文雅一回,却是在这时候说这种话……“把灯熄了吧?”她搂住他颈子。
“黑灯瞎火的,不行。”
“你!”徐幼微又想咬他了, 微声道, “明明看得清。”他孟观潮,习武内外兼修,无论在军中还是沙场,素无对手,这样的人,夜间视物是根本。
他笑出声来,“那么, 你要掩耳盗铃?”
“……”她鼓了鼓腮帮,心说又没少做那样的事,不差这一回。
已经变得粉嘟嘟的面容,此刻气鼓鼓的, 煞是动人。孟观潮笑着,万般怜爱的吻着她的面颊、双唇,随后,亲吻蜿蜒而下。
灯烛柔和的光影,轻轻摇曳——大事上,他总是惯着、依着她,微末小事却惯于和她作对,如何都不肯依的。
徐幼微低喘着,人似跌进了火炉之中,手没个着落,手指在空气中蜷缩、舒展一阵,抓紧了床单。
最不应该的时候,最不快的记忆出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她是他的妻子,而在前生,却被孟文晖作践了十年之久。
她连忙闭上眼睛,却无法缓解心头的厌恶、痛苦。
“小猫,”孟观潮点一点她的唇,“怎样了?”
“没事。”她别转脸,将下巴安置在他肩头,“不用管我,没事的。”心绪紊乱,已顾不上计较他对自己的称谓。
“真可以?”
“嗯!”她用力点头。
可以的。
重活一生,可以长久地伴着他,可以长久地尽力照顾他。
可以让彼此活得更好,让亲友因彼此过得更好。
心念坚定,可到了那一刻,还是受不了:接纳起来,太吃力了,她大抵因着缠绵病榻太久,如今对痛觉分外敏感,便一次次无法克制地吸着冷气躲闪,害得他一次次强行刹住力道,止步不前。
他背部几度沁出了汗,徐幼微很是不落忍,“你不用迁就我。”
话虽如此,他如何舍得?
又试了几次,他险些甩手不干了:太麻烦,太磨人,有这来回折腾的工夫,不如搂着她早早安睡。怀里那个却不肯松开他。
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