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老太婆”的胡四媳妇,被自己娘家人拘着干活。一会儿擀皮,一会儿包馅,反正从初六到初八早上,就没闲着。
这几天一到了晚上的时候,胡四媳妇就抱着胡四大哭啊,她咋这么命苦呢。
胡四是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今天抱着小虎的时候,胡四也被胡爷爷给数落了。
还好,只是数落,胡四微微地吐了口气。
因为在赵姥姥的眼里,胡四这种看孩子的,还算是个正经事呢。
但是就这么个正经事,在胡爷爷眼里,就觉得胡四总干不正经的事。
胡爷爷也是闲着没事,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胡爷爷一进胡四家的院子,就闻到一阵阵的肉香。胡爷爷倒没有转到后院去看,因为光闻这香香的烤肉的味道,就知道是胡幽在折腾新菜呢。
但是呢,就在胡爷爷微微点头的同时,就看到胡四正抱着马上就一岁的小虎,冲着他傻乐呢。
其实胡四只是习惯性地笑一笑,现在天天和小虎在一起,总觉得时时都是开心得不行。
胡四现在不管是看见谁,都觉得想笑啊。
胡四这辈子都没这么爱笑过,可是却被胡爷爷给鄙视了。
不仅是鄙视,还用那只没点过烟的长烟头杆子,在胡四的脑壳上敲了好几下。
胡爷爷敲了胡四几下后,是觉得更来气了。
“你才多大啊,就过上了‘地主老太爷’的日子了,你爹我这一辈子都没享过这种福。”
“唉……”
胡爷爷长长地叹了口气,又用手里的长烟杆子指着胡四的脑壳说,
“胡实啊,胡实,你让我咋说你好呢。看看你,天天干女人干的活。你去做个饭也好哇,却是在这里换尿布?你不仅给换尿布,还给这小娃子洗尿布吧?”
胡四的大名叫胡实,其实是四个兄弟里面最不老实的,但是,现在他却不敢撒谎啊。
只能点了点头说,胡四“呵”了一声说,
“爹,这都是自己的孙子,怕啥呢。”
胡四觉得无所谓的,其实他还给自己儿子换过尿布洗过尿布呢。只是那会儿的胡四媳妇还算勤快,家里也实在没几块尿布,就洗得比较勤了。
胡四抱着在他胳膊上跳着的小虎,咧着笑容看着有点生气的胡爷爷,胡四轻笑着说,
“爹,家里啥也用不上我啊,我会做的饭太少了。现在乖宝和老二家的,都安排好了。我要真去帮忙,说不定嫌我添乱呢。”
胡四说得合情合理,胡爷爷是没能再说啥了,背着手提着大烟斗走了。
但是,胡四的“地主老太爷”和胡四媳妇的“地主老太婆”的名头,不管是在胡家还是赵家,都被记得清清儿的。
胡爷爷可以抬抬手不管胡四,毕竟是儿子嘛,而且胡四连孙子都有了,也不能真打他。
胡爷爷说了几句就走了,可是赵姥姥不像胡爷爷这么好说话。
赵姥姥还夸胡四来说,用眼睛左右地不停地剜着胡四媳妇,就着把胡四媳妇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来。
胡四媳妇只能在吃饭的时候可以松口气,跑到胡幽那屋,抱着胡幽诉苦。
“乖宝啊,妈恨不得现在跟你就走哇。”
胡幽笑着把胡四媳妇从自己身上扒拉了下去,先叹了口气,
“妈,今儿都初八了,连我婆婆都早上过来两趟了,你咋还乱蹿呢。”
胡幽心里话说,乱蹿也要看个时候吧,现在大家都忙得四脚朝天了,可胡四媳妇还这样不着调。
大概是上次胡二哥办宴时候太轻松了,当时还有戈大他们来给帮忙。现在人家戈大还有自己的老婆孩子的事一大堆呢,哪有空来帮你呢。
现在胡四家的人手也不少,昨天晚上符生和胡二哥就把院子里的棚子搭好了。在屋里吃饭肯定是放不下的,就在院里搭了个大棚子,敞着一面对着院门儿。
现在来吃饭的村里人,都是把财礼往门口的大桌子上一放,胡大伯家的二娃和胡小弟,俩人轮着来看着。
胡幽买的糖多,也没在餐桌上放糖,而就是在门口的长条桌子上放了一小筐的糖,谁要吃就拿。
大白兔奶糖在这个年代都能算是很好的东西了,只要是来胡四家吃喜的,一人来抓一把。
胡幽买来就是给村里人吃的,凉房里还放着一大筐呢,也不怕他们一人抓多少。
而昨天晚上就已经在大棚子后院架起了个小棚子,里面放着一个很大的锅,已经焖着火,熬了一晚上的肉沫汤。
不过就熬了小半锅,早上天还黑着呢,胡二哥和符生就加满了水,又把胡幽准备好的煮汤的豆腐丁萝卜丁和其它的料都放了进去。
胡幽都放到不同的盆里面,而且又把要放的调料都提前用纸包包好。加一次水、熬好的肉末汤和豆腐、萝卜,以及小丸子,就加一小包料。
胡幽给安排的挺好的,赵姥姥带着儿媳妇孙媳妇帮着上汤,而胡幽负责洗碗。
已经让系统去旧货市场淘了200来个碗,胡幽先放上去100个。等这一百个都用过了,就再让赵姥姥他们把脏碗放到洗澡间。
胡幽只是说洗澡间地方大,好洗,而且有热水。
其实是胡幽在洗澡间拐角那头放了台清洗机,未来科技产品,全是太阳能的,不需要电源。
只要在快没电的时候,去拿到太阳底下晒晒太阳就成。
胡幽这边把脏碗都放到了清洗机,不到半小时,一百来个碗就被清洗干净了,而且还有一股芬芳香味。
胡幽把碗又撂进了大盆里,打开了洗澡间的门,正好赵大舅妈来取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