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眨着乌溜的眼睛歪着头看着符生,她咋没弄明白是咋回事呢。
可符生却坐在胡幽旁边冷笑了一声,
“他俩那个了。”
胡幽一开始没明白,这会儿突然明白了。这俩人真是太丢人了,而且还是在庞师长家里。
不过符生还是有点内秀呢,这都是结了婚的老男人了,居然还会脸红。这要是胡二哥或是胡小弟,肯定会特别兴奋地告诉胡幽这个好消息呢。
现在庞师长那头就五个老头,金兰初八要出嫁,从庞师长家不如在符生妈那头更合适一些,也就是昨天的事,金兰搬过去了。
不过胡幽还是吐了口气,幸好金兰没在啊。
可是,这也够臊人的。这个年代,可不是后世,男女随便滚一滚,根本没啥事。
胡幽眦了下牙说,
“怪不得这个蠢胖子想在咱家办婚宴呢,原来是枕头风啊。”
胡幽又一转念,马上就问符生,
“那他俩这么忍不住就睡了,吕局长是个甚意思呢?”
这就是符生为啥会知道呢,吕同志气喘吁吁地跑到吕局长跟前告状的。吕同志现在不仅恨那个要进门的“后妈”,还恨自己亲爸。
本来就是想看看温文倇会不会做什么丢人的事,结果看到这俩人光屁股在炕上打滚。
而当时在院子里听到那大动静的,还有另外两个屋子住的五个老头。
这五个老头都是老文化人,一个个被臊得不行,就去找了村长了。
曲大老头是五个里面最有文化的,直接让村长胡大伯抓人吧。
“村长,他们这没名没份的,就已经是在耍流氓了,抓进去没个十来年出不来的。”
胡大伯被吓得浑身一抖,好说歹说的,把这几个老头给劝住了。
这时候的吕局长也算是终于明白,自己一直担心温家会退货,简直是多余的。还是人家温家人聪明啊,知道这俩人是一路货色。
不过吕局长这几天赖在胡家村,是想和符生多套套近乎,而符生也提了些需要他帮忙的事,他也正在琢磨着这些事。
就这么关键的时候,自己亲弟弟给自己摊下这么大的事。
当时吕局长的亲侄女吕同志过来说的时候,符生正好在。
符生一看这情形,立即就离开了。而吕局长抬腿就去旁边的屋找吕后,果然看到这家伙刚进门的样子。
是刚进门,刚从胡四家回来,脸皮厚的吕后和胡幽说,想在胡四家办喜,让胡幽帮着张罗一下,结果被胡幽给骂了一顿。
本来吕后还正要同吕局长说这个事,在吕后看来,一定是胡四家有事求着吕局长的,要不然这两天吕局长都没走,他们还挺高兴的。
吕局长一推门进来,抬起脚就踢在了吕后的肚皮了,就听着“哎哟”一声,吕后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吕局长都快被气死了,这会儿是浑身发抖,指着地上的吕后说,
“我告诉你吕后,你要是因为‘耍流氓’被抓进去,我可不管你。”
可吕后并没有觉得这个事情是多大个事,捂着发疼的肚子说,
“哥,你瞎说啥呢,是小倇乐意的啊,我们俩感情好着呢。”
吕后听了气得上去又是一脚,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俩还没领证呢,现在就是‘耍流氓’。你是男流氓,她是女流氓,一个都跑不了。呸,赶紧给我滚回去,别让我再看你一眼。”
吕局长在吕后身上又狠踢了几脚,可还是觉得不解恨,抬手在吕后的大脸蛋上“啪啪啪”地打了十几个巴掌,把吕后打得脸是直接就肿了起来。
吕局长也没管已经哭哭啼啼的吕后,气汹汹地去了胡四家。
而温家俩个舅舅,这会儿是刚听胡幽说起来这个事儿。
胡幽刚才一听符生说起来,就赶紧跑过来通知了两个舅舅。胡幽抽了抽鼻子,摇了摇头说,
“那五个老头可正直了,搞不好他俩要被定个‘流氓罪’了。”
胡幽的话刚说完,就看到胡大伯是一脑门子汗跑过来了,而且是直接朝着温家俩个舅舅住的这屋来的。
胡大伯一进屋,就看到温家俩个舅舅脸色都黑得能拧出黑水了,扯了下嘴角,一下子不知道这个话该咋说了。
就在胡大伯正犹豫的时候,突然就看到吕局长也是一脑门子汗,大步流星的就进了屋。
胡大伯这会儿更不敢说了,悄悄地往旁边蹭了蹭,他准备随时推门跑的。
这些人家里的破烂事,胡大伯可不想瞎掺和了。
吕局长看了眼胡大伯没说话,而是直接走到温大舅舅旁边,立即叹了口气。
吕局长挨着炕沿坐下,用手“啪”地拍了下炕桌,拧了下头,真是臊死个人,他说不出来。
可是不说不行啊,吕局长转头又看着温大舅舅已经恢复正常的脸色,还是叹了口气,
“唉,这真是臊死个人,这,你说可咋办呢?”
胡幽想的是,吕局长这人听说挺正直的人,大概从来没想到这么丢人的事,会发生自己家里头。
温大舅舅却是长长地“吁”了一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放下来似的,口气也很轻松,却极具讽刺的意思。
温大舅舅轻笑了一下,“大义灭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