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也要进去,被胡三哥给拉住了,
“你在门口接妈的,她现在估计得二哥把她背回去了。”
胡二哥一掀帘子进去了,而胡三哥也跟进去了,胡三哥先是弯下腰在桌子下面找到了差不多要晕过去的胡奶奶。
胡三哥把胡奶奶给扶着放在了炕上,还和胡爷爷说,
“那个什么郑军长,说不好人还在京都或某个军区呢,哪有空到咱这村里头来。”
胡爷爷觉得也是,转过头看了眼还想翻白眼的胡奶奶,就问了一句,
“你没事儿去招惹人家郑英秀同志做甚,你在村里头呆得不好吗?”
胡奶奶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说,
“都是老天爷让我遇上她的,不怨我。”
最后在胡奶奶的絮絮叨叨当中,胡爷爷和胡三哥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年也不上镇上一回的胡奶奶,一上镇上就碰上穿绿衣裳的牛护士。
胡奶奶是个村里头的老农民,哪知道城里头的那些事儿。
跑过去就跳起来在牛护士的脑袋上打了好几下,胡奶奶人小不显眼,被打的牛护士当时就傻眼了。
牛护士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挺好衣裳的大闺女,正要张口说一说这个只能看到头顶的小老太太,结果被胡奶奶翻过手“啪”地就打了郑英秀响亮的大耳刮子。
在村村里头胡奶奶一直以战斗力最强而出名,谁家大媳妇老媳妇都不敢和她打,实在是下手太快,打人太狠。
胡奶奶出手快到,被打得俩个人全傻了。
胡奶奶见势就跑,跑出去的同时,有一队绿衣裳的人朝着傻眼的俩个人大喊,
“郑同志,郑英秀同志。”
胡奶奶打完就回村了,又有一年多没出村了,而当时也知道了自己打的另一个大闺女叫郑英秀。
听了胡奶奶的说法后,胡爷爷手里的小烟锅子直接“叭”地掉在了地上。
而胡三哥扯了下嘴角,不过还是安慰了下胡爷爷。
“爷,我奶跑得快,他们估计都没看清我奶长啥样。”
小老太太胡奶奶突然蹿出来打人,被打的直接给打傻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打人的那个人居然不见了。
也就是这一两年时间,牛护士在路上看见有模糊的人影,就会追上去看几眼。
可是,牛护士不是近视眼啊,能感觉模糊的人影,全是距离挺远的。
最后结果就是,牛护士大喊一声“前面的,你站住了!”
牛护士这一嗓子之后,那些个模糊的人影是更模糊了,到最后是根本不知道要抓的是谁。
而同一时被打的郑英秀也是长这么大,被人打了耳刮子,然而她比牛护士更惨,牛护士还有胆子满街找打她的人,郑英秀是个要脸还有面子的人。
就在当时被一群绿衣裳的人喊的时候,立即就用手捂上了自己的半边脸,强撑着和那些人笑着说,
“哦,呵呵,牛护士被人打了,你们看到了吗?”
所有人转过头一看牛护士,脸上有好几个手印子不说,头发也被抓得乱糟糟的。
不知道什么叫丢人的牛护士,一直也不知道是谁打的她。
胡三哥也是想通了这一点,安慰着胡爷爷说,
“爷,咱家窝在村里头,即使牛护士面对面站在咱奶对面,估计也认不出来。”
胡爷爷最后说了句自我安慰的话,
“时间确实挺长的了。”
胡爷爷转过头看着菊花妈,又继续说,
“死盯着她俩的一举一动,别再给咱村生出事儿来。好日子才刚过上,懂不懂?”
菊花妈也是连连点头,当然了听出来了胡爷爷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要让她守本分点,要不然刚起头的好日子,以后就没有了。
菊花妈又是悄悄地离开了胡爷爷家,胡三哥又安慰了几句胡奶奶,这才回了自个儿家。
而现在胡四家,在胡四那屋,胡四媳妇的泪都快流光了。
胡四媳妇以为自己就够厉害的了,没想到自己的亲闺女比自个儿还厉害。
胡幽和胡二哥把胡四媳妇弄回屋里头的炕上后,胡四媳妇闭着眼睛扶着脑袋,觉得快活不下去的时候,却听到自家闺女“咯咯”地笑的不行。
胡幽确实笑得不行,而且是一出胡爷爷家的院子就开始大声笑,刚才是憋着笑,后来实在憋不住,就大声地笑。
胡四媳妇觉得自己人生没有那咯啦闪人的大太阳时,被自己亲闺女笑个没完。
胡四媳妇用尽了全身最后剩下的那点力气,慢慢地说,
“乖宝,你咋能这样对你妈啊,你妈我现在快活不下去了我。”
胡幽一听胡四媳妇这快没气儿的声音,又“嘿嘿”地笑了两声才说,
“妈呀,你这算啥啊。我和小弟,还有三哥,好多年前就指着郑英秀的鼻子骂过她。”
胡幽的一句话让胡四媳妇立即就从软瘫的样子,变成了一根石棍子了。
胡四媳妇嘴巴都不懂得再抖了,就是张开有点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