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是谢府里跟来的,也长得清秀可人,竟比村里的女子都要貌美,让李三郎看得眼睛都直了。
等丫鬟走后,李三郎才来得及欣赏谢家这偏厅,这一看,也是羡慕的眼睛滴血。
这偏厅里待客的桌子椅子,竟然都是上好的檀木做的。
其实谢家老宅长期无人居住,各种布置都十分简单。
在京城谢府,所有的家具都是黄花梨制成,上面还雕有各种图案。也就是在这里,才用次一等的檀木来打造,也不讲究什么花样。
但就是这样的家具,在李三郎的眼里,也是绝顶好的了。毕竟他在县城的官学里看到的也就是柳木家具,看来这新来的乡绅,可真是极有钱了。
过了一会儿,谢槐钰穿着身湛蓝的布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小树,朝李三郎作了个揖。
李三郎立刻放下茶杯,满脸通红的起身,紧张的回了一礼。
一看到谢槐钰,他就知道自己的推测肯定是错了。
面前这男子风神俊朗,气质比他在考场上见过的那些大家子弟都高贵,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乡绅。
相形之下,李三郎就自惭形愧,觉得简直抬不起头来,又后悔自己没有多问问再来,结果白白闹了笑话。
一想到自己这番都是被那白黍害的,李三郎就有些咬牙切齿。谁想到那泼皮竟然如此胆大,连这样的贵公子都敢肖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这位李秀才,敢问你上门所谓何事?”谢槐钰笑着坐下,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
“我……我我……”李三郎支支吾吾,把自己先前准备好的那套说辞吞下肚子。
他现在可不敢再说自己是折节下交,只能把白黍拉出来说道:“我刚才路经此地,看到村里的无赖上门巴结,就特意过来给您提个醒,免得您被那贱人蒙蔽,有损名节。”
“大胆!”小树一听,立刻开口呵道:“我们少爷哪里会和什么无赖交往,你少信口胡说!”
谢槐钰也是一愣,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他听说登门的是个秀才,虽怀疑对方是来巴结他的,但还是耐着性子过来相见。没想到这人一开口就要在他这里告状,还一口一个贱人,好一副内宅怨妇的做派,让他十分不喜。
他在谢家见惯了女人之间的宅斗,对这种事情最厌烦不过,于是便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来我家拜访的,都是村里有名有姓的居民,哪里来的无赖?这位秀才怕是看错人了。喝了这杯茶,就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