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识:嗯。
郁聆山仿佛知道许识下一秒会问几点,她说:三点半。
许识整个人都精神了,她想了想,嘴里道:哇哦,这么晚。
许识最后的印象其实是停在她和出租车司机说去郁聆山家。
所以她又是这么莫名其妙地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许识总感觉郁聆山生气了,毕竟依照惯性,每次她喝多了在郁聆山这儿,郁聆山一定生气。
所以好好说话一定是最好的方法。
能笑一下就更好了。
于是许识给郁聆山笑了一下。
郁聆山被许识逗乐了:你还笑得出来。
许识小声问:我是不是又干了什么?
郁聆山更笑了:你这个又字用得很好。
许识抿嘴。
郁聆山指了指卧室:自己去挑一件睡衣,先把澡洗了。
许识:哦。
郁聆山:出来再聊。
许识很乖地点头,应了好就马上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去了郁聆山的卧室。
等她开了浴室里的水,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紧张。
本来八点就要聊的,硬被她拖到了现在。
许识越想越紧张,索性直接把自己放在花洒地下,也把水放冷一点。
但即使这样,还是也一点用没有,满脑子都是,她要和我聊什么,搞这么严肃正经,直接说不行吗?
然后又后悔自己喝过了头什么都忘了,她今晚肯定又做了什么。
洗完澡,擦干身子,她看着刚刚挑的一件郁聆山的白色吊带裙陷入了沉思。
然后她咬咬牙还是穿上了,接着随便吹了一下头发,对着镜子整了整,就出去了。
一鼓作气出去的,打开浴室门没几秒又打开卧室门。
但看到郁聆山的瞬间,她立马就吓傻了,在门口停顿了半秒,转身就想回去。
干什么?
郁聆山叫住了她。
许识继续往门里缩。
郁聆山:出来。
许识不动了。
她半个身子在门外,手还紧紧抓着门把的,而人是什么样子呢。
头发半干不干,因为多又没有好好吹,蓬蓬地在脑袋上,显得脑袋更小眼睛更大了,一身白色的裙子,光着脚。
许识记着的,薇薇说她和白裙子顶配,特别是头发放下来的时候。
所以现在这样,应该,能,加点,分,吧。
出来啊。郁聆山又说了句。
许识哦了声,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马上走过去,踩上毯子,很乖巧地在郁聆山身边坐下。
郁聆山看着她笑了一声。
又笑了一声。
然后郁聆山问:先做还是先聊?
许识惊了:啊,啊?她结巴了:做做做什么?
郁聆山字正腔圆:爱。
许识的脸瞬间红了。
什什什么?
郁聆山被逗乐了,她脑袋一歪,一只手靠着沙发边,一只手突然伸过去,勾住了许识的肩带。
怎么?喝多了知道把我按在地上要和我做,现在在这儿耍赖?
许识脸更红了,声音也更大了:什么?我我吗?
郁聆山不好好解释这话,又把问题绕回来:说啊,要做还是要聊。
许识知道郁聆山不想说一件事,你撬开她的嘴都没有用,最好是跟着她的话应下去。
当然,她也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她能不明白郁聆山是什么意思吗?
许识咽口水:都可以。
郁聆山又笑了。
郁聆山问:会做吗?
许识大脑一片空白,但嘴倒是会说:会会吧。
郁聆山挑眉:会1还是会0?
许识发出疑惑:0,不用会吧?
啊~郁聆山笑:看来了解过。
许识干干笑一下。
郁聆山勾着许识的那根带子没有放开,还更继续了,她用食指勾住,绕了一圈。
许识的裙子因此被拉上去了一点。
郁聆山看着许识的眼睛:你不是直女吗?直女怎么会去了解这个?
许识后牙咬了一下,也看着郁聆山的眼睛。
这个看有点久,久有许识神经紧绷了又放松,放松了又紧绷。
也久到郁聆山问她:嗯?
许识情绪突然的很满,她摇头道:不是了。
不是了?郁聆山看起来很有兴趣:什么意思啊?
许识有种豁出去的感觉,心脏也在狂跳,她说:因为喜欢你,所以不是了。
郁聆山玩带子的手突然停住。
最后她缓缓笑了起来,勾着的那个手突然发力,把许识拉过来。
许识重心不稳,一下子往郁聆山那边倒,不过在快要压上去时,她用手撑在了地毯上,撑住了自己。
两人距离不近,但也不远。
郁聆山看着许识的眼睛:再说一次。
许识整个身体的神经细胞都在跳,但脑子却清醒,她知道郁聆山要听什么。
我喜欢你。许识每个字都情绪。
郁聆山抿嘴笑了,她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也终于放开那根带字。
但下一秒却用力地捏住了许识的脸。
许识吸了一口气,听郁聆山问:疼吗?
许识摇头:不疼。
郁聆山:疼就说疼。
许识:疼。
郁聆山笑了,她揉揉那块被她捏的地方,而后捧住许识的脸:委屈什么?喜欢我这么委屈?
许识确实挺委屈的,但刚才因为太紧张了,这个委屈被其他情绪淹没。
现在郁聆山直接说了出来,委屈好像被老师点名的小孩,在人群中突然瞩目。
它高高地举起了它的手,从茫茫人海中百米冲刺冲到了最前面,大声喊叫,我委屈,我委屈。
许识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离谱的是,眼泪也一下子就下来了。
更离谱的是,她哭了,郁聆山却笑了。
干嘛啊,郁聆山摸许识的头:怎么又哭了?
许识抓住郁聆山话里的重点:又哭?
郁聆山用大拇指帮她擦眼泪:刚才喝多了也哭。
许识哦了声,好好在郁聆山身边坐下。
郁聆山歪着脑袋看许识:让我猜猜,小朋友为什么哭。
许识这次眼泪流得不多,也就一下子的事,她随便擦了擦,对郁聆山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