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情景可是不太好的,二十二以下的都出去吧。”卢斯一摆手,他也得注意自家人的心理健康,“本官这是在刑讯,可咱们这些出外差的无常,主要干的事情是查访案件,缉捕凶徒。杀人可以,用手段可以,却非必须,不用接触这种残暴的事情。你们有人不想看着,可以出去。”
其实现在留下的只有十一二个人了,他们彼此看看,有三个人站出来,对卢斯一拱手,出去了。
卢斯点点头又对剩下的人说:“你们固然是留下了,但稍后要是觉得不好,立刻出去。”
这话他是对孙昊说的,这小子是他和冯铮选的妹夫,他什么心性,卢斯自然清楚。而接下来看的事情,不是胆子大就能坚持的。
卢斯对他们点点头,他自己去到了这小院子的柴房,不多时,拎了一把斧头出来。这斧头并不十分锋利,还有个地方崩了口,显然住在这里的这伙子人都不是什么勤于家务的人。
黑耗子被按在地上,他已经不叫了,而是开始哭,哭着求无常们饶命,又求他们那头领救命,可没人跟他说一句话。整个小院里就只有他在哭,竟然给了人一种鬼宅般的阴森感。
卢斯到了近前,二话不说,抡起斧头朝着黑耗子的两只没了脚趾的脚砍了下去,因为黑耗子在挣扎闪躲,所以这斧头砍在了黑耗子的左小腿上。斧头不锋利,可它自身的重量,还有卢斯的力道在那,依然不是肉体凡胎可以抗衡的,肉翻开,骨头断了,可是没掉下来,血红的肉,森白的骨头,看得人刺眼,晃得人眼晕。
卢斯抬脚,踩住了黑耗子的左腿膝盖,就跟踩着一根木头一样,砍下去了第二斧。
“砰!砰!砰!”
卢斯的动作干脆利索,一斧头接着一斧头……黑耗子一开始还在叫,可渐渐的他的声音就消失了:“放手吧,血流太多了,人已经死了。”卢斯停了手,甩了甩斧头。
斧头的皮肉和鲜血飞溅到了两边,被溅
按着他愣神的两个无常,打了个激灵,放开手站了起来。两个人甚至都不敢跟他们的卢将军对视了。
满院子的血腥味道里,还掺杂进了一股子尿骚味,是有人吓得失禁了。这些卢斯都不管,他只是抬手一指那老实人首领。
首领被无常抓住的时候,第一时间发出喊:“为什么我不是最后一个!”
他这一声,让其余对他还包含着敬畏的手下,都双眼仇恨的看着他。
卢斯将斧子扛在肩膀上,笑嘻嘻的道:“因为我想杀人啊。对你,就从手开始吧。不过,直接砍下来流血太多,我们试试用斧子背来砸你看好不好啊?”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老实人说了,他藏人的地方,也确实是一个让卢斯和其他人都想不到的意外地点——开阳一间不入流的女支院里。
知道地方之后,卢斯没有大张旗鼓,而是让无常们重新换回了寻常市井之人的衣裳。但此时还是半天,女支院还是是关门歇业的。
院子里有打手听到拍门声,不耐烦的喊:“哪来的夯货,大白天就管不住裤裆了!入夜了再来!”
拍门的声音不但没变小,反而变多了,有个粗豪的声音在外头喊:“爷爷的兄弟们明个就要上路了!就得现在来!开门开门!爷爷们银钱管足!”
“呸!奶奶的有钱还到我们这地界来?!”打手越发不耐烦,他们这里最红的姑娘,也比不过人家知名楼子李最差的姑娘。
“他娘的废话不说!开不开门!”砸门的声音依旧。
打手是懒得开的,因为他们还不只是打手,还是跑堂的伙计。他们这些白天值守的人,夜里就能干自己的事去。往常白天没事,尽可以睡觉,夜里就能出去逍遥了。如今要是白天来客了,那他夜里就得睡觉了。
可是外头吵嚷的声音太大,老鸨子下来了:“来啦!来啦!”不过老鸨子也是有些警惕的,喊着来啦,到了门口,却先问,“几位大爷是走什么水的?白日里好姑娘可都没了精神,怕是伺候不好大爷们。”
“爷们刚过了担子!恰逢又接了呛,也就能快活这半个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