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明白,这靖王怕是受刺激大了,刚来的时候,还想着着皇帝刚料理了自己的丈人一家,在料理姥姥家不好听,现在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了。
冯铮:“王爷,不知道可否问一下,当年陈兄是如何听到四公子漏嘴的?那位又具体说了什么?”
“他说‘为什么你即便已经是如此下贱身份,也还这么好运。我才是四公子。’但具体的情况,我不便说,只能说,这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这点可以理解,当时那情况是三角恋,甚至四角恋,即便背后站着一个靖王,但陈同在身份上也处于绝对的劣势。就算是让卢斯只闻其名都觉得佩服的大将军,尚且因为出身问题让一些吃饱了撑着的人,诸多低劣言辞。更何况是根本没有机会在战场上绽放自己的光华,刚开始就被人折断了翅膀的陈同?
卢斯:“王爷,当年出事之前,陈兄那场病,是真的生病,不是又被下了药,或者有别的隐情?他当年生病前后,王爷可还能回想起来,有没有什么不对的事情?”
“那次生病,乃是因为我们跟随陛下秋猎,却遇上了大雨,等到回来,三郎就发了热。关于这个,我当年也几番思索追查,毕竟,出事之前,三郎的身体一直都康健得很。我们虽然淋浴,但也喝了姜汤,吃了太医准备的药物,怎至于他就此病倒,还病势沉沉呢?可查来查去,都不见有端倪。至于魏家……那时候我跟他们家还算有些交情,他们几次暗示了自家的女儿、公子,不过我也几次拒绝,他们也就偃旗息鼓了,谁想到……”
虽然这位在找人上有点迷糊,但是对于身边人绝对不会马虎,更何况,除了他之外,还有皇帝呢。
靖王身边要是真有一个能让他和他的枕边人不知不觉间生病的人,那绝对是藏不住的。
所以这件事并非密谋,而是凑巧了?
该问的差不多都问完了,两个人也不多呆,就此告辞。
赶马车的是靖王府的侍卫,两个人坐在车上也不好商量案情,也就挨在一起闭目养神。谁知道突然之间,马车来了一个急停!
幸好这车并不快,拉车的马儿顶多是在小跑,否则车里两个残废,这一下子就得伤上加伤了。
“怎么了?”
“两位将军,有个……”
“叔!!”就听外头有个少年的声音喊着。
“啥?”
“小叔叔啊!我要死了啊!你救救我啊!救救我吧!”外头那孩子哭嚎的声音越来越大,还能听见有来往的人议论的声音。
“认错人了吧?我们哪里来的侄子?”卢斯示意腿脚不方便不方便的冯铮别动,他自己撩开了帘子朝外看,结果就看见一个十三四的少年人,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我不认识你啊。”
少年看见卢斯,赶紧爬起来:“叔!我是卢满仓啊!你大侄子!”
“……”听那个卢姓,卢斯愣了一下,然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还真是想起来了这么一回事。
卢,卢家村啊……还是他那便宜爹仍旧活着,卢斯也还是卢斯的时候呢。他二伯的大儿子生了孩子,那算是他们这两户人的长子嫡孙了,便宜爹为了这个,送了好大一条猪腿另加一张羊羔皮。
不过,闭门读书的卢斯也就是满月的时候,去吃了一顿劣质的酒席,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苦于这孩子嚎啕而无法读书,除此之外就在没有见到这小孩子了。卢家村出事的时候,这孩子……五岁,还是六岁?看来是幸运的无恙,当年那许多幸存的男女多跟着来援的军人前往了边镇,他看来也不例外。如今八年过去,可不是十三四吗?
若真是卢满仓,卢家亲戚的孩子,要照顾吗?连陌生人他们也都收养了……才怪!
“慎言!”卢斯一声呵斥,“我只有一姐,哪里有什么兄弟,又如何来的侄子!”解释什么二伯当初已经被除族,两家不算亲戚,那就太麻烦了,况且也容易被揪住非得相认,既然如此,还不否认个彻底。
卢满仓哇的大哭:“小叔啊,我可是你的堂侄啊,我爹卢金是你的大堂兄啊,我爷爷卢安行是你的二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