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将军也知道?”薛金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支盗匪说来在埠惠州当地也是极有名气的,带头的叫穿山豹子李季,手下带着两百多悍匪,跟咱们官军碰上自然是送菜,专门等着官军照顾不到的时候,祸害老百姓。”
听这名号穿山豹子,也就知道这人拿手好戏是什么了。
“他从埠惠州到这里,跨越两三个州郡,竟然各地都没有发现吗?”
“这小人却是不清楚了,只知道他到了劳兴州后,在江湖上亮了旗号,便带着人入山去了。小人无能,在他后头追了一个多月,也只是抓到了三两个跟不上队的喽啰。”
“你在劳兴州追他追了一个多月?”
“是!”
“可向朝廷通报了吗?什么时候通报的?”
“这……”薛金僵了一下,额头冒汗,“除时……总兵大人以为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若能将对方……”
“没通报?或者是最近才通报的?”
“四、四天前……”
“跟我说说这穿山豹子的事情,他之前屠村也是如此的?这人可有诏安的意思?”
“他之前在埠惠州到是没听说干过屠村的事情,但常有劫掠村庄的事情。标下觉得……埠惠州毕竟是他的老巢,跟当地人多少有份香火情。且当地百姓也知道他的名声,想来是不会反抗。可咱们劳兴州,虽然也有匪患,可多是很快便被剿灭,从来没有长时间的出现过成气候的盗匪,这两家村又是由来已久的民风彪悍……那穿山豹子又是游走各地,想来也快是油尽灯枯了,急需要做点什么振奋士气,这两边一碰,于是就坏了事。”
卢斯听他说,并不多言,他却知道,这里头还有一个原因。冯铮当时怕是也在场,两家村若是自忖有当朝将军在场,说些过分的话,那就更要激化那位穿山豹子了。
“至于这人可有诏安的意思?这标下却是不知了……”
是否有诏安的意思,决定了对方如果抓到冯铮,会采取什么态度。关还是……杀!
“大人,发现兄弟们的马了!”
马是在一处浅沟里被发现的,六匹马全都被杀,扔在了沟里,上面浅浅的盖了一层土,土上面还该了稻草。
卢斯亲自下去,查看这些马的尸首。
“怎么这些马身上这么多小伤口,连马也得戮尸?”边上有个无常小声嘀咕。
卢斯道:“不是戮尸,是隐藏什么。”卢斯摸着马身上的一个个伤口,他现在也来不及戴手套了,“这些伤口明摆着是要从马的身上挖出来什么,这些就是单纯在死后戳出来的,这两匹马怕是被射死的……”
“该是那穿山豹子射死了……马,将箭头取走了。”薛金在边上咬牙切齿道。
“不是穿山豹子干的。”卢斯站了起来。
薛金和其他人都是一愣;“将军为何如此笃定?”
“之前看那些村民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了。但凡是被刀砍死的人,伤口都干净利落,还有些没长齐的孩子,一刀被砍断了脊骨,这得是长期保养的好兵刃才干得出来的。盗匪辗转数地,没那么多好兵刃。另外,我刚才说了,只有两匹马是被射死的,其他的伤口看似一样,不过是为了隐藏痕迹。穿山豹子没必要藏头露尾,隐藏身份。”
箭就跟子弹一样,即便做不到像是现代那样清楚,可只要看了伤口,大体就能知道这箭的大小、材质,能够找出对方的大体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