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差点接不下去呢。”冯铮耳朵略微发热,但也反手握住卢斯的手,“还有几次憋笑憋的严重,你那说的什么阴火,还是真像那么一回事。”
“之前……看杂书看得多,回来等到闲下来了,我把我还记得的,说给你听。”卢斯不会告诉冯铮他憋什么憋得严重呢。刚才冯铮那样子,就真跟个天神一样。不是那种轻飘飘不食人间烟火,乘风归去的仙儿,是护卫人间,与妖魔搏斗的正神——再正点也不过的神,没得冒泡了!
他庆幸自己坐在地上,衣裳的下摆遮着,看不出来。
“好。等回来闲下来,你说给我听。”冯铮一笑,“走,咱们去找周安,这些事得说给他听。”
“好。”
原来淳安道人的卧房,卢斯两人还以为这里得乱成什么样子呢。毕竟已经来回搜了好几回了,谁知道这地方很是干净整洁,那看过的架子上拿下来了,可也是整整齐齐的堆叠起来。
“你俩来啦?我正要找人去叫你们呢!”见他们来了,周安兴冲冲的道,“快来看!这几本书里怕是有古怪!”
卢斯和冯铮兴冲冲的凑过去看,然后一脸茫然的抬头。
“这封皮上写的乃是道家的《三清元宗经》,可内容却半点也不相同。还有这本《混元一气经》,这本《云笈》,这本……”周安一口气拿过来了十几本经书,一本比一本的名字高大上,但都是卢斯和冯铮没听说过的,“这些书都是挂羊头卖狗肉,里头写的都是他们这什么太平佛自己的教义。”
找着太平佛的教义,就找着太平佛的教义呗。对于他们俩来说,真的不觉得这跟自己有啥关系。
所以,周安面对的还是两对懵逼的大眼。
“他这所谓的教义,虽然不过是些东拼西凑的西贝货……”周安冷哼一声,被困在小村子里的那些年,周安虽然心中苦闷,但可从来没有日日伤春悲秋,他是到处去找书看的,找不到儒家的,就去看法家的,道家的、佛家的……虽然都是些流传到小地方的书籍,可也算是各方面都有涉猎,“但能够这么拼凑起来,这也不会是普通人。”
“能通过这西贝货找到作家?”
“我不行,但是那四位供奉大师,一定能。另外,这些书的刻板,可不寻常。字体板正,墨迹清晰,寻常的小书斋是雕刻不出来的。”
这就是两条线索了,两人刚要点头,周安又将一本书翻开:“你们闻。”
“哎?有竹子的香气?”
“对,我也不知道这是墨里的味道,还是纸张的味道,但想来也并非寻常。”
这要是换个有些闲钱,比较讲究的读书人,怕是一闻味道就能知道是什么的问题,不过周安这个穷人就算了。
经书的内容、刻板,再加上特殊香味的墨或者纸,三个线索分开还不算什么,都加起来综合考虑,那指向性就明确多了。只等能够离开这里,就能一路追查下去了。
“这些东西放在我们面前,就算是让我们都翻烂了,那也是得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的。”卢斯拱拱手,“周兄佩服。”
周安摆手:“我这是捡了个便宜,你们看那边的,那都是四位大师之前读过的,我是接着他们的朝下看。也是巧了,这些有问题的都摆在一个书架上。”
卢斯和冯铮两人笑笑,也不再多说,转而开始说起了从袁世道那边得到的线索。
说完了之后,卢斯问:“周兄可知道那什么胡家村之乱吗?总觉得从那袁世道口中听来,有些儿戏了。什么样的叛乱竟然结果只是把对方发配了事?”
“这胡家村之乱,我还真是知道。这件事流传下来,本来是为了赞颂武帝当年的宽宏与大度,可真是没想到,那么一条歪藤竟然长出了这么一颗大毒瘤。”
“哦?”卢斯两人讶然,听着周安继续朝下讲。
武帝的年号是鼎安,鼎安三十七年的时候,武帝收到了东琪州知府报上来的,这么一件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