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晚一愣,旋即就笑了。
这是得多在乎一个人才能担心他担心到失声?
Michael发觉他状况,寒暄两句让他安心便走,留他一个人在原地等着。
是正常现象,没两分钟便好了,只是刚开口吐出来一个音节贺晚便闭了嘴。
太他妈难听了,声音沙哑粗粝得像是用刀片在喉咙间刮动一般。
贺晚无声地笑笑,抬眼看向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径直走了出去。
眼睛瞎了的其实是他吧?怎么找了这么蠢的一个小男朋友。
明明是因为他突然离队导致SUN命悬一线,余究才接过这个烂摊子,训练到坏了眼睛的地步,这蠢蛋居然还过来跟他说辛苦了。
他不够成熟吗?
17岁的孩子挑起大梁,18岁带队拿下了四排赛的金奖,19岁坏了眼睛在异国的手术室里睁着眼看一群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给自己做手术。
眼睛离大脑太近了,贺晚不过脑子都知道不会全身麻醉。
小队长英语不好,最多不过日常交流,连跟护士说话转移注意力都做不到。
一个人躺在手术室里,周围人说的话一句都听不懂,抬眼不是明晃晃的刺灯就是冷冰冰的手术器材,这人居然还道歉说自己错了。
贺晚恨得牙根有些发酸,开始纳闷刚刚为什么没给人打一顿再放他进去。
怎么就能蠢成这样?
他也不熟悉这家医院构造,顺着指示牌的指引到了吸烟区。
里面有几个中年男人,脸色有些深沉,估计都是病人家属。
贺晚沉着眸子点了一支烟放进嘴里。
其实他不喜欢抽烟,很呛人。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伸手只能握到空气,身边也没有了熟悉的温度,他不知道还该做什么驱逐自地底袭上来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