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手遮天

第169节(2 / 2)

谢景衣见他心急火燎的,顿时有些后悔,说是不在意,她今日到底是受了柴夫人的影响,竟然对柴二生出了恻隐之心!这下好了,一时口快,将自己个卖了个一干二净。

“我反……”

柴祐琛立马捂住她的嘴,“不许反悔!反悔你的铺子都得赔给我,一个大子都不能留!”

谢景衣一惊,果断的摇头,“不反悔!”

柴祐琛这下子满意了,坐在小榻旁,自顾自的乐呵起来。

一家子人喝了汤,便各自回了自己的住所,歇起了晌。

谢景衣这一睡,便到了翌日天明。

忍冬用铜盆打了热水来,见她还算精神,方才松了一口气,“小娘昨儿夜里发热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夫人请了郎中来瞧,说是吹了风着了凉,又累着了。”

“煮了退烧的汤药,喂您喝也不喝,还是柴二公子来了,您才勉强的喝了,这不要上朝了,他方才走的。”

谢景衣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倒是已经不烫了。

“我竟然生病了?”

忍冬嘟了嘟嘴,“小娘又不是铁打的,自然会生病啊!我给您煮了些清粥,配酸萝卜吃可好?”

谢景衣摇了摇头,刚想说大肉饼子怎能没有?

可光想到那肉饼子三个字,都觉得有些油腻想吐,这样一样,方才真有了病了的觉悟。

“好吧,就那个了。我昨儿个早晨起来,就觉得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当时也没有多想,原来是要病了。你给我多备些热水,我觉得身上粘腻得很,想要沐浴更衣。”

“对了,柴大郎可叫人给我送金子来了?”

开玩笑,这次她可是做了赔本买卖!

领着他吃吃喝喝看病不说,竟然还因为在屋顶上趴太久得了风寒,不收回两锭金子来,实在是难消心头之恨。

因为柴夫人的话,她对柴大郎淡了几分。

但不管怎么说,那人也是柴祐琛的亲哥哥,他待柴祐琛一直很亲昵,对不起柴二的,是柴夫人,不是柴大郎。她若是转移仇恨搞连坐,那同柴夫人也就没有什么不同了。

总不能厌恶狗,还把自己变成狗吧!

忍冬点了点头,“送了,昨天夜里柴家大郎夫人亲自送过来的。见你病了,回去之后,又遣人送了些药材来了,奴都收柜子里了,有一根老参,看上去十分的名贵,小娘看……”

谢景衣点了点头,“收了吧,都是我该得的。”

她说得理直气壮的,忍冬收礼的忐忑瞬间没有了。

谢景衣泡在浴桶之中,闭上了眼睛。

那个南裕大师,实在是让她十分的在意。信她的人,都有谁?公主,县主……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同宫中之人,往来十分的密切。

柴夫人找她算命的时候,柴祐琛都没有出生,那会儿,官家也没有出色,官家的母亲陈美人,也就还没有死。

她若是直接去宫中打听,难免打草惊蛇,这个南裕大师,却是不错的突破口。

再则,一个宫外的尼姑,想要进宫去给宫中女眷算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得执掌宫禁,放得出对牌的人,方才能够做到。

像这样的人,知晓的东西,可远比寻常的宫人,多得多。

谢景衣想着,像是一条游鱼一般,在浴桶中翻了个个儿,浮出水面,“忍冬,替我更衣,我要出去一趟。”

第325章 意外的发现

在那东京城南隐寺无字碑前,最近出了一桩奇事。

也不晓得,打哪里来了个游方老道士,竟然竖了面铁嘴神算的幡旗,搁这门前摆起了摊儿。老道士满头白发,肤白胜雪,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道骨仙风。

又一日只算三卦,只称天机不可泄露。

这南隐寺虽然不挂匾额,寻常人压根儿连门都不摸不着,但这附近的人家,却都知晓,这是一处密寺,里头住着一位正在闭门苦修的高人,法号南裕师太。

总归她们虽然是修士,但到底不是仙人,不能餐风食露,那些小尼姑们,也得出门寻衣觅食,一来而去的,便露了踪迹。

附近的人人尽皆知,这南裕师太最擅长的,便是卜算之术。这老道士往门前一顿,要不就是抓瞎,班门弄斧;要不就是个中高手,来这里挑山门的。

不管是哪一个,都十分的有趣。

起初谁也没有拿这人当回事儿,直到真来了三个人,那白胡子老道士算了三卦,这才门里门外的,把他当个角儿了。

这来的头一个人,乃是一位穿着红色长袍的小公子,他一来财大气粗的扔了一锭金,瓮声瓮气的说道,“你且卜上一卦,我家娘子何时能为我传宗接代!”

周围人竖起了耳朵,出了吃喝,大陈人最关心的便是丁口之事了。

老道士摸了摸胡子,摇了摇头,“此生无望。”

小公子一听,那还了得,这简直是诅咒人断子绝孙啊!他二话不说,将那摊儿砸了个稀碎,“你这老道,嘴也忒毒了些,公子我年轻轻轻,怎么可能绝后?不会算,就不要来算。”

老道士倒也不恼,“女公子何来有妻?”

那小公子举起小马扎的手一顿,脸唰的一下红了,二话不说的又扔下一个银锭子,拔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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