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手遮天

第106节(2 / 2)

她更加不能够理解,为何那件事没有发生之前,她就能够对柴祐琛不闻不问,便是同夫君的关系再不和睦,那儿子不也是自己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么?

发生了不幸,就把所有怪罪到年幼的儿子身上,更是脑壳有问题。

突然有一种跃跃欲试之感是怎么回事?反派快来挑衅我啊,看我怎么邪魅一笑,将你撕碎……想想都激动了起来。

谢景衣甩了甩脑袋,不好不好,她最近不该看陆真写的仙侠传,太暴躁了太暴躁了!

柴祐琛不明所以,见她摇头晃脑,一脸兴奋的样子,心情也跟着愉快了起来。

他们到了时候,翟氏刚刚摆好碗筷,谢景衣用胳膊肘捅了捅柴祐琛,得,当真是心有灵犀,她都没有说柴祐琛要来用饭,翟氏便早早的将他的那一份给摆上了。

翟氏一见到柴祐琛,乐呵呵的走了过来,对着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真好真好,头一个名字就是逸天你的,过几日,可要拿个状元回来!你放心,我已经吃斋念佛好些时日了,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的!”

“还杵着干什么,念书多辛苦啊,费脑子,这里就跟你自己个家一样,快些坐下来喝汤。你看看景泽,他都自顾自的坐下,开始拿勺子了。你这孩子,我瞧着就窝心。”

柴祐琛“嗯”了一声,“我能考中,多亏了伯母替我求神。”

翟氏捂着嘴笑了起来,“那不是那不全是,还是你自己个勤奋好学,是你寒窗苦读,自己努力得来的。哎呀,我今儿个可真是太高兴了,把你伯父珍藏了好久的好酒,都拿出来了。喝一点儿,喝一点儿,别喝醉了,喝醉了伤身体。”

翟氏絮絮叨叨的念着,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若换平日,谢景衣肯定觉得无语,可今日,她觉得她阿娘真的是说得太好了,多说一些,看到柴祐琛上翘的嘴角了没有?

她想着,笑眯眯的挨着谢景音坐了下来。

谢景音呵呵一笑,“你倒是胆子肥,还敢挨着我坐。”

谢景衣摇了摇她的胳膊,“二姐,你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你能有什么良苦用心,你有的都是歪主意!”谢景音显然十分的不满。

谢景衣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义正言辞的说道,“二姐,我太冤枉了,你看,这外头的天都要下雪了。我是全心全意为了大兄考虑,这做出这等沉痛的决定的。之前考进士,那求神拜佛的人太多了,神佛哪能一一看过去?”

“那个时候,脸是不重要的,诚心最重要,人多力量大;可如今,中进士的才多少个?神佛这下能够看清楚来求的人了,试问到了这地步,哪个不诚心?这个时候,脸就是至关重要的了。”

“有阿姐你感动上天的美貌在,有阿娘感动大地的诚心在,何求不成?唉,像我就不行了,一看就是个容易闯祸的,不讨喜不讨喜!”

谢景音看着谢景衣巴拉巴拉的嘴,有些瞠目结舌。

天下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颠倒黑白之人!

可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是怎么回事?

“哼,算你说了句大实话。”谢景音说着,给谢景衣塞了一个果脯,压低声音道,“阿娘的汤里,放了老多药材,你一会儿喝不下去,可别吐出来,她会揍你的,苦就吃这个。”

还能怎么办,谢景衣是她的亲阿妹,还能真生她气不成?

谢景衣一把挽住了谢景音的胳膊,蹭了蹭,“二姐待我可真好。”

一家人吃得酣畅,到最后都有了醉意,各自回了屋子,迷迷瞪瞪的睡了一下,等谢景衣再次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谢景衣揉了揉头疼欲裂的脑袋,又端起了桌子上已经凉了的醒酒茶,一口咕噜了下去,就见忍冬快步的走了进来,“三娘子怎么也不叫奴,夜里寒凉,当披件衣衫方才是。这茶已经凉了,我去换热的来。”

谢景衣点了点头,“叫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忍冬一边收着桌上的茶碗,一边回道,“奴送了小娘的贴子去,在门下等了很久,茶都喝了两碗,后来有人送来了回帖,刘小娘子后日会准时赴会。”

“知道了,你辛苦了,那后日咱们便早些去,到时候,你把我从杭州带来的棋盘还有棋子儿带上。”

“诺。”忍冬说着,退了出去。

谢景衣眯了眯眼睛,那日她同刘羽恩下棋,便能够瞧得出来,她是一个十分痴迷棋道之人,不光是如此,胜负欲也很强。谢景衣一连三盘,都只是险胜于她,她铁定输得不服气,想要扳回一城。

考虑到刘府规矩森严,她不容易出府,谢景衣特意选了后日。后日东京城内会有百花会,有不少小娘子,都会出来踏青游湖斗诗,刘羽恩这个时候,多半也是能够找到借口出来相见的。

果不其然,忍冬在等的时候,她应该就已经找好借口了。

第205章 惊蛇打草

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谢景衣坐在河边的草地上,伸了个懒腰,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几乎想要睡过去。

河岸的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稀罕花儿,穿得花花绿绿的小娘子们结伴而行,拿着团扇半遮面,嘻嘻哈哈的笑着,连天地都好似活泼生动了起来。

她今日约了那刘羽恩在朱雀大街附近的一个茶楼相见,原本打算直接去的,但一大早儿,翟氏便非拽了她们姐妹二人来花会,说是谢景娴出嫁了,现在要开始为谢景音留意留意,有没有什么好人家了。

这花会上,可是有不少有才学的公子哥儿,不说定下,便是掌掌眼看看行情也是好的。

谢景娴的亲事不是翟氏选中的,谢景泽的亲事也是宋家主动提出的,谢景衣更是早早的就被狼崽子给叼走了。

这对一个以给儿女挑选亲事为终身事业的母亲而言,实在是有些意难平。

就剩下谢景音了。

谢景衣拗不过她,也换了颜色艳丽的春衫,跟着一起来了花会。

“阿娘,你们且先玩着,我约了羽恩在附近的茶楼下棋,一会儿便直接回去了。”

翟氏存了心给谢景音择婿,早就不满谢景衣在一旁懒洋洋的,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样子,听到她这么说,忙赶道,“去玩罢去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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