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医的,恐怕都有些好奇心过剩,又爱追根究底,不然总难受。
像他,到现在都还惦记着五年前那两具尸体,怎么就跑到五米多深的地下才被挖到呢?
应辞随手拢了拢方拾一微被蹭散开的围巾,“等你见多了,就不会再好奇了。”
方拾一:“……”
听起来很厉害又很可怕的样子。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带你走一遍。”应辞说道,示意方拾一跟上。
小法医闻言一愣,看见应队大步往前迈,连忙回神小跑两步跟上。
他看应辞毫不犹疑地直接往那辆起吊车的方向走去,忍不住轻轻扯了扯对方的袖子。
“去哪儿?”他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问道。
“去证明。”应辞微扬下巴说道,回头看方拾一总跟在自己的身后,觉得看不见不放心,一把捞到了自己的跟前。
两个人就站在那辆起吊车的面前,那只巨大的、沾满血迹的起吊钩就在他们的头顶上方。
这一片的温度似乎比别的区域还要低几度,方拾一插在口袋里的手都觉得有些冷僵了。
起吊车毫无反应,依旧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巨大的铁钩朝他们的方向砸来。
方拾一瞳孔微缩,这回铁钩就落在他的眼前,他甚至能看清上面的锈迹,还有血液喷溅上去的形状。
上头血液的颜色深浅不一,看得出其中有些是刚染上去不久的。
“为什么……”方拾一转向应辞,像个刚入学校的学生,虚心向大佬请教。
“血债。”
方拾一想了想便反应过来,即便邱晚是因为现实中另一辆起吊车而死,致死原因却是眼前这辆,血债源头还是在它的身上,这抹血色也就添在这枚铁钩上了。
“通常冤魂无法离开自己的死亡区域,且有一套几乎固定的行动模式。比如眼前这辆起吊车的行动模式,就是不断重复起吊的过程。”应辞先给方拾一补习几点基本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