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现场后的警员们心中不由自主地腾起了这个荒谬的念头,然后迅速地将其压到了思绪的最底部——其中两名警员一直到几年后都因为此案不得不接受心理治疗。
甚至说,警员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意识到这家人的遇害,是源于邻居家的报警——那名邻居抱怨的是史密斯一家人整个晚上的欢声笑语和电视声,已经严重干扰到了邻居们的休息。但当邻居们上前敲门企图让他们安静一点的时候,原本和善的一家人却一直闭门不出。
当警员们踢开门闯入史密斯家时,客厅里的电视机还在响着。夫妻两人与孩子们正安适的躺在沙发上,已经逐渐发白的瞳孔呆滞地凝视着电视变幻的光影。
他们看上去简直就像是那种最普通不过的在周末当沙发土豆的中产阶级幸福家庭:虽然他们身上喷涌出来的血几乎将整间客厅染成了鲜红色,一部分鲜血甚至都飞溅到了天花板上。
更加怪异的还有史密斯一家人容貌上的改变,一直到基因鉴定报告出来之后,地方警局才将客厅里的五具尸体与史密斯一家人的真实身份对应上来。
奇怪的死亡,没有动机,没有凶手,还有异常诡异的死亡方式……这些要点让史密斯一家的谜案在今后的许多年都非常有名并且成为了许多恐怖电影和游戏的来源灵感。
不过对于事情发生后第二天,在汽车旅馆里幽幽醒来的加尔文来说,史密斯一家的事情却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了。
事实上,从沉重的睡眠中清醒过来后,加尔文脑袋里唯一能够思考的事情,就是给自己找几片止痛药吃。
他的身体非常酸痛,四肢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连最基本的移动都感到非常痛苦。
当然,最糟糕的是翅膀……非常糟糕。
加尔文盘腿坐在松软的床上,他瞪着满床单飘落的羽毛发了一会儿呆。
昨天晚上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但他唯独记得在混沌潮湿而灼热的相互接触中,维吉利是如何痴狂地对待自己的翅膀的——尤其是在发现加尔文的翅膀其实相当敏感之后,维吉利更是花了很长的时间和惊人的技巧在那对翅膀上。
“哦,天啊……”
加尔文因为脑海里涌起的那一段昏暗记忆而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脸。
他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咒骂。
而就在此时,紧闭的洗手间另一边传出了马桶抽水的声音。
随后,那个绿眼睛的男人拉开门走了出来。他看上去像是刚洗了澡,健壮修长的身体上布满了细密的水珠,头发也尚未擦干,一直湿漉漉地向下滴着水。在那潮湿的水汽之中,他的眼眸幽深宛若沼泽,嘴唇却异常鲜红。
在那一瞬间,他身上的气息就像是从阴暗丛林中缓步而出的某种大型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