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灵魂,他的情感被包裹在了厚厚的白色泡沫中是一般,外界的一切都只能在他的心灵之镜上留下几道模糊的影子。
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显得又虚幻又遥远。
加尔文缓慢地拖着步子走回了木屋,在回去的路上他看见了蜿蜒滴落在地上的那些血痕,大概是他从房子里爬出来时候留下的痕迹。但并不意外的是,只是隔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加尔文却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推开了里德的身体,又是如何强撑着爬出来房子。
在这一刻他仿佛已经失去了对时间和过去的判断能力。
他眼前的现实世界并不比梦境更加真实。
加尔文踉踉跄跄地路过了一片狼藉的客厅。
一个男人的身体还躺在那里——貌似姿势有了一点儿改变?加尔文不确定。他的本能告诉他他不应该站在那个地方呆呆地盯着里德看,但他的身体背叛了他。
他就那样隔着一小段距离呆滞地观察着里德青白的,死气沉沉的脸。
里德也许死了。
加尔文想。
他的目光控制不住地黏着在里德的胸口上,他仿佛看见了对方的胸口微弱地起伏了一下,但当他凝神仔细凝望的时候,那起伏又像是他的某种幻觉。
别傻了,那就是一具尸体。
你确实杀了他,那凶器还插在他的胸口上呢。
停留在玻璃碎片上的血迹已经从加尔文印象中的鲜红变成了暗红色,但那颜色就像是能够灼烧加尔文的视网膜一样令他视野模糊。
他手上的伤口又一次地开始灼烧。
“里德。”
加尔文喃喃地说道。
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在心底的某个地方,他疯狂地想要上前去。他想要检查那具尸体,确定下来他究竟是或者还是真的已经死掉了。
但最终,加尔文还是偏过了头,他摇摇晃晃地路过了客厅然后来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