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感到全身都在发冷,他又头痛又难受,呼吸急促而困难。
他的目光凝滞在浴室的门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从门缝处透出来的影子仿佛变得很庞大。
“朵拉……”
大卫的嘟囔格外干涩。
“你应该去管管你的女儿,臭婊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大卫骂出了脏话,然后他冲着木然的女人喊道。
但低下头的那一瞬间,大卫的瞳孔骤然缩紧。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留在他身边的只有一团带血的衣服。
那衣服原本是蓝色的,大卫最不喜欢的蓝色,因为沾上血之后蓝色的衣服会让血迹变成一种令人作呕的黑色。
但现在那衣服大部分布料都已经变黑,变硬。
“呼……呼……”
大卫沉重的呼吸声一点一点与愈发变得粗暴响亮的砸门声重叠在了一起。
衣服下方弥漫开来的血迹一直蔓延到浴缸。
一颗肿胀,歪斜的头颅被搁在浴缸的边缘。
“我错了,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觉得我现在没法腾出手来照料朵拉——因为我已经死了嘻嘻嘻嘻嘻嘻——”
对上大卫的视线后,那颗头颅咧开了嘴,她的牙齿都已经掉落了。是因为这个缘故吗?她说话时语气异常的邪恶。
明明是道歉(大卫喜欢听到那女人的道歉),但却足够让大卫颤抖得站不起来。
女人的狂笑就像是一个开关,浴室外的拍门声骤然安静了下去。
但是,门的把手,却在无人的情况下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往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