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种稍微有些古怪的轻柔脚步声不太一样的是,对方在潜入这栋别墅时似乎并没有选择更隐蔽的地点。
破裂的窗户就在正对楼梯的走廊尽头,玻璃已经碎了,一些三角形的玻璃残片还留在窗框上,空气中漂浮着海风特有的潮湿与腥味。
幽暗的走廊灯下,走廊两边的壁纸呈现出深沉的赭色。
一个漆黑的影子就那样站在走廊的正中间。因为背光的缘故,加尔文很难看清楚他的样子。
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很瘦也很黑,他的姿势非常奇怪,肩膀高高地耸起,头却低低地压在胸前。
“喀——”
就在加尔文看到他的时候,他直直地抬起腿,又往前走了一步。
有那么一瞬间加尔文几乎都要以为那只是一个喝醉了神志不清的醉鬼,在酒精的作用下糊里糊涂地闯入了陌生人的民宅。
因为他看上去实在是太奇怪了,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迟缓,完全不像是一名闯入者应有的模样,而且他的重心看上去也相当不稳,哪怕是这样慢吞吞地往前走路也是那样左摇右晃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阵风吹了过来。
潮湿的腥味倏然变得更加浓厚——加尔文猛然打了一个激灵,他反应了过来,那弥漫在二楼的腥味并非是海的味道,而是血肉在最开始腐烂时的气味。
加尔文的心跳一瞬间加快,一滴冷汗徐徐滑过他的发际线,流下他的面颊。
不对……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在加尔文激烈的心跳中,那名不速之客终于慢吞吞地挪到了壁灯光晕的边缘。
加尔文终于得以看清楚他的样子。
但他宁愿自己没有。
那并非是他而死她……不,应该说,是它。
加尔文曾以为来人是穿着一件深褐色的紧身服,但现在他才发现那并非是紧身服,而是对方微微膨胀的皮肤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