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觉得加尔文是瘾君子,但是今天晚上加尔文的举动确实让人怀疑。
加尔文茫然地望向自己的同事,他的嘴唇动了动,企图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但是,当加尔文企图组织语言的时候,他才发现他脑海中的那些记忆是那样的支离破碎,宛若你在噩梦后第二天醒来,身体上依然残留着那种恐怖的感觉,大脑却已经自发地将那些无用的影像扫入遗忘的垃圾篓里。
“我想……我大概滑到了。”
最后,他这样对酒保说道,后者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好吧。”他说,他看了一眼加尔文的额头,那里有一个肿起来的淤青,应该是之前滑到留给加尔文的纪念品。
事实上就连加尔文自己都有点相信自己或许真的只是滑到了——他之前的背痛发作的是那样汹涌,而且他还吃完了自己的止痛药。
至于那面镜子——
“……我早就告诉过老板,这里的镜子已经松动了应该进行加固。亲爱的‘海伦’你真应该感谢上帝,它掉下来的时候没有在直接砸在你脸上。”酒保越过加尔文看了看那面镜子的残骸,“不过也许你也应该感谢霍尔顿医生——说不定就是他在保护你呢。”
加尔文皱了皱眉头。
“我父亲?”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些镜子是霍尔顿医生当年帮忙固定的——当初‘红胡子’还是个穷光蛋呢。十字酒吧是当时他的朋友们帮忙进行装潢的……当然,谁会想到之后红胡子会变成‘红胡子’呢。”
酒保耸了耸肩:“霍尔顿医生是一个好人,他一直是,所以他最后被那群小混蛋们挤到这里来钉镜子。”
“我从没听过这个。”
加尔文低声说道。
酒保拍了拍他的肩膀:“哦,只是一些陈年往事。要知道之后可是过了很多年医生才重新回到这里,我想他也不会热情地向你宣告‘我他妈当年在酒吧里钉了一块镜子’哈哈哈哈……”
加尔文勉强地冲着酒保扯了扯嘴角权当那是一个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知道那块落下来的镜子是当年霍尔顿医生亲手固定在墙面上时,一股凉意像是蛇一般缓缓地沿着他的背脊盘旋而上,带起了一层冷汗。
“一般情况下我得让你把这里收拾干净。”
酒保看了一眼依然显得有些恍惚的加尔文然后说。
“不过今天是特殊情况……你的小客人还在外面等你,我想你最好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