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哦,一切都不对劲。
玛德琳睁大眼睛看着扎拉·巴里克前方的空气,那里什么都没有。
一面靠墙的破镜子将对面霓虹灯的红光反射到了牧师的身上,玛德琳感到自己的腿肚子正在抽筋留——红光中的扎拉·巴里克看上去简直就像是浑身都在往外面冒血。
又过了一会儿,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世纪,在那一刻玛德琳已经很难判断时间的流逝……扎拉·巴里克忽然嘟嘟囔囔地将那把枪对准了自己。
“哦,不——”
玛德琳惊恐地喊道,她以为自己高分贝的尖叫足以吵醒地下埋了三十年的死人,但实际上她就像是刚出生的幼猫一样嘟囔出了那个单词。
然后她便看到扎拉·巴里克用那把枪把自己的脑袋变成了一颗爆开的西瓜。
“噗……”
“噗噗……”
“噗……”
……
温热的血和脑浆,骨头渣和碎肉四散掉落下来。
玛德琳僵硬地站在那里,她低下头,看到黑袍子上沾着几块白色的黏液。
她又过了一下才意识到那实际上是尊贵牧师先生碎裂的脑浆。
她的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连逃跑和哭喊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呆呆的,脸色惨白,非常苦涩和滚烫的胆汁涌上她的喉咙,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大概就会晕厥过去。
然后,她看到一个男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身上带着一种可怕的气味,玛德琳很熟悉那种味道,体液的腥味和血的甜味,他全身一丝不1挂,身材异常的高大而健美,随着他的走路,每一块肌肉都呈现出漂亮到极点的形态。然而他的胸口有一块怵目惊心的巨大伤口,也许是烧伤?在动作中那块伤口的边缘往外渗着血水。
不过那个男人看上去就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伤口似的,他的表情平静而轻松。他有一头卷发,卷发下面是一张英俊到极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