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我不知道。”
加尔文干涩地回答道。
他一只手握着手机,另外一只手将枪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然后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了自己的沙发。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他低声开口道,像是在对着电话里的艾扎克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的那个已经死掉的比利,现在正在我的沙发底下。”
“什么?等等……”
艾扎克显得格外的惊讶,但是加尔文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那位新任警探的惊呼上——他抬起腿,然后用力地踢翻了沙发。
“砰——”
廉价的二手沙发比他想象的还要更轻,他甚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地就将沙发整个儿踢到了一边,常年累积在沙发下方的灰尘骤然腾起,加尔文的枪口直直地对着那个方向——
“……”
展现在加尔文视线中的,是一块皱巴巴的黑色布料。
那是比利身上披着的那件“长袍”。
它满是灰尘,褶皱里挂着尘絮,而之前还在沙发底下尖叫哭喊的那个“比利”,已经不见了。
加尔文的脸色比纸还要白,他的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然后慢慢地伸出脚尖,将那块布料踢到一边……他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比利存在的痕迹,但是另外一样从布料中抖落的标牌却让加尔文背后腾起了冰冷的湿意。
那块标牌上还贴着白色的标签:梅丽尔百货9.99美元
加尔文的瞳孔霎那间缩小了,他不敢置信地一把将那块布料从地上抓了起来,拇指摩挲着挂在那上面的标牌。
“去他妈的老天。”
他冒出了一句极为恶毒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