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什么也没做,除了揪出影子、不让其暗害哑巴,也刻意避开了傅椿一家人了,结果搞成这样。
不能说是一身腥吧,看这一家子凄凄惨惨的样子,好像自己做错了,对不起他们似的。
人情什么的……摇摇头,就当他想太多罢!
“小舟为何不虞?”
不欲跟探望的村民们迎面相遇,傅藏舟走的是后门,拐角处棚屋是哑巴昨夜待的地方。
下意识顿足,走进去看了看。满地暗红,是干涸的血迹……
难怪傅老婶在刘叔通知她哑巴一事时,会突然跑到幽篁居,她早知“傅椿”不是人,潜意识里多少存着不安与怀疑吧?
忽闻男人的询问,傅藏舟回过神,便是默然良久,幽幽叹了一声:“有些迷惑罢了。”
“担心傅椿一家因影子一事迁怒你?”
“担心倒不至于。”便是真被责怪,他与这里的人没什么感情,不会在意什么,只是,“傅老婶婆媳悲痛欲绝的样子,让我觉得好像不该多管闲事?”
“何为多管闲事?”宿桢不以为意,反问一声,“你救了哑巴一命,可有后悔?”
少年一怔,遂是坚定摇头:“不悔!”
“既是不悔,何需迷惘?”
男人说罢,语气忽而柔和:“遇到不平,小舟能挺身而出,便善莫大焉;若人人不视不闻不问不言,装醉如痴、推聋做哑,人世正义何在?此间又有何公道可言?”
傅藏舟默了。
有些心虚,他哪有桢哥说的这般伟岸,出发点是为了任务罢了。
不过这一大碗鸡汤灌下去,顿时没了什么纠结啊惆怅的。
他本非心思细腻的人,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是傅椿一家的情况太过复杂,下意识希望己身所为不会伤害到这些可怜人。
大概觉得鸡汤还没灌够,宿桢沉吟了几秒,接着道:“影子落得这般结局,终归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