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哦’了一声,神情平静,继续拉着小和尚说话。
谢鸣都不忍心去看萧燃的面色,安慰地倒了杯水给他:“别动了胎气。”
说完身体忍不住轻轻一颤,手腕一抖,水珠撒出去,谢鸣心尖都在颤动——
没有孩子,没有孩子。
为什么每天强调还是敌不过沈拂给他的心理暗示?
下一刻,小和尚抬头:“师父,流星。”
沈拂咳嗽一声,“去扶谢庄主回来。”
谢鸣被拍飞到后院的马棚中,一瘸一拐地出来,用控诉的眼神望着沈拂,倒让后者觉得莫名其妙。
抖了抖身上的杂草,谢鸣恢复正经,“萧兄可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
萧燃深邃的眸光让人不敢直视,静静听他说下去。
“表面上看来沈兄大获全胜,然而子嗣终究个问题,还有小半年就是十个月……”
他的视线停顿在萧燃格外平坦的小腹。
萧燃望着沈拂,无声询问这个所谓的孩子什么时候可以流掉。
佯装看不懂他的暗示,沈拂淡淡道:“这件事根本不用我来操心。”
谢鸣一怔,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安妃。
她肯定知道什么是最有利的选择,说不准一早就做好了安排。
谢鸣忍不住心惊,声音却放得格外轻:“她该不会想用安家的子嗣来……”
沈拂打断他:“安家本来和皇室就有姻亲关系,子弟多数都同皇家人成婚,他们的孩子体内也有一半赵家的血。”
谢鸣没有说话,这江山属于谁他不在意,至少沈拂日后登上帝位可以庇护琴庄安危。
至于百年后,天下,江湖会如何变化,已经不是他能左右。
以萧燃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塞团棉花老老实实装孕妇,回宫后他几乎很少出现在人前。寒风凛冽,大雪飘飞,冬日彻底降临的一天,沈拂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三皇子披着沉重的披风,即便重病缠身,头发依旧梳的一丝不苟。
沈拂见他后的第一句话是:“三哥还是赢了一局。”
太子被废囚禁,他身边有那么多女人,要么疯癫,要么吃不得苦头重病去世。
三皇子两个侧妃却是悉心照料,轮流伺疾,跟他交好的皇子也会时常探望。
三皇子:“月底的时候父皇来过一趟,也算是解了本王心头长久以来的疑惑。”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毒,得知答案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利用滕干,对方何尝不是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