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住持这是在质疑谢老庄主。”
“不敢。”
说着不敢,却没有丝毫客气之意。
沈拂冷着脸道:“老庄主选我不仅仅是因为在下惊世骇俗的琴艺。”
住持疑惑:“莫非还有其他缘由?”
沈拂眼中生起一抹怅然:“说来话长,此事要追溯到二十二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出生在一个破旧的寺庙,自记事起便不知道生父是谁,母亲只隐约提到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直至她去世前,让我来琴庄,幸也是不幸,刚好赶上了群英会……”
说到这里长叹一声:“后面的事不提也罢。”
他说得声情并茂,住持骇然,想到什么又连连摇头,江湖谁人不知谢鸣父母恩爱异常,前庄主英年早逝,妻子不久郁郁而终,此人绝不可能是他在外的私生子。
沈拂:“住持想歪了。”
歪了。
难不成还能是谢老庄主的私生子?
住持蓦地瞪大眼睛,他一生清心寡欲,这样的事情对他而言堪称惊世骇俗。
直觉告诉他是假的,然而这年轻人敢在琴庄大放厥词,万一是真的呢?
沈拂虽然压低声音,但在场的都是武林高手,听得是一清二楚。
轻咳一声,凝望众人朗声道:“诸位,老庄主已经认定了我是《飞鸟曲》的传人,还请回去吧,最近天气不太好,可能会有风雨,太晚离开,路上可就没那么容易走了。”
老庄主的私生子出现,万一他觊觎庄主之位,未来几天琴庄怕是会有场腥风血雨,谁都不想淌这趟浑水,一时间果真走了不少人。
第6章 心境
再回首,谢鸣目光十分复杂。
沈拂并不在意,见般若寺住持还没有离去:“大师可还有事?”
住持脸色变化几下,摇头:“阿弥陀佛,谢老庄主老当益壮,我……”
沈拂:“我知道,你等自愧不如。”
般若寺门下极讲究礼仪,哪里见过这样的浑小子,住持声音一冷,“告辞。”
语毕领着寺内一众弟子离去。
场上剩下的只有几人,圣女走过去,对着谢鸣盈盈一拜,“山间路滑,我一介女子,多有不便,可否多留几日?”
谢鸣温润有礼道:“姑娘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