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他很了解,你越让他做什么,他就偏不。
孙邵奇很聪明,若他的聪明稍微用在学习上,也不至于这么拉胯。
孙付珪半虚着眼睛看她:“薛老板,那你知道,我儿子目前在班级的排名吗?”
薛琦:“总不至于是倒数第一吧?”
孙付珪:“嗯,恭喜你,猜对了。每次考试,都能成功地与倒数第二拉开两百分的差距。”
薛琦:“……”
她的心梗塞了一下,而后想到五百万,又强行给顺通畅。
她补充道:“当然了,如果我教育失败了,这期间所产生的伙食费生活消费等等,都由你报销。如何?”
孙付珪并不喜欢占人便宜,点头:“当然没问题。”
“口说无凭。”
薛琦起身,去拿了纸笔递给孙付珪:“咱们立字据为证。”
孙付珪被她逗笑:“好。行。”
拿起笔就在白纸上龙飞凤舞,迅速立下字据。
孙付珪早年学习还是不错的,因为家里穷而辍学,后面又自凭本事考了个985,如今也已经是帝大的研究生。
孙付珪这个人,除了对儿子心软,对自己和对其它人都心狠。
两人谈完关于孙邵奇的事,已经十点。
薛琦把店门关上,与孙付珪一起往巷口走去。
美食届小巷长且曲折,灯光昏暗,黑暗阴影地带不少。
孙付珪全程斜眼打量薛琦。
他想,按照女海王的剧本,薛琦应该很快会采取一些小心机手段。
譬如,假装不经意抓住他的衣袖,嗲声嗲气道:“啊,巷子有点黑,我有点怕怕。”
再譬如,假装一只老鼠从她脚边跑过,当场抱住他,尖叫:“啊啊啊啊啊!老鼠!孙先生我好怕!抱紧我呜呜呜呜……”
孙付珪刚脑补完,薛琦突然就抓住他的胳膊,警惕道:“孙先生,有人跟踪我们。别怕,我会保护你。毕竟,你现在也算是我的老板。如果你觉得我保护得好,到时候可以多加点奖金,我不介意的。”
孙付珪皱眉,额头上弹出一串问号:“??”
好家伙。
果然是高级绿茶,台词都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她依旧找借口抓住了他的胳膊,大体还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拐出一个巷口时,一条大狼狗窜出来,龇牙咧嘴朝着孙付珪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孙付珪尖叫一声,直接跳起来,搂住了薛琦的脖颈,挂在了女人的身上。
说来也怪,薛琦下肢力量充沛,被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当安全柱,竟也能岿然不动。
薛琦抱住孙付珪转了个圈,把男人甩起来,男人的双脚不偏不倚甩在了狼狗的头上,用一种非常震撼且奇葩的方式,来了个美女救狗熊。
男人的皮鞋坚硬,狗子被这一攻击,头晕目眩倒地不起。
薛琦把孙付珪扔去一个台阶上,下意识抓起路旁停放的一辆共享单车朝烈犬丢过去,烈犬吓得直接夹着尾巴跑。
就在这时,黑暗深处,跟踪孙付珪的几个人也出现了,他们人手拿着工具,一脸凶神恶煞地朝孙付珪走过来。
一个拿刀,一个拿容器,一个拿绳子。
孙付珪看出这三人来者不善,问了一句:“你们是谁?”
对方看见他,双眼发红,恨不得当场宰了他:“我们是谁?我们是你祖宗!你挖我们沈水湾的祖宅,我们让你偿命!孙付珪,这可都是你自找的,你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要让你走投无路!”
孙付珪:“你们别冲动,你听我讲讲道理。你们——”
他还想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薛琦拽着他就跑。
她边跑变骂:“你有病啊,人家手上拿着硫酸,还放狗咬你,你居然还想讲道理?逃命要紧!”
孙付珪被薛琦拉着在黑夜中狂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儿子的那句“不忍他在黑夜里哭泣”。
而此时此刻,他就宛如那个在黑夜中哭泣,却并未被抛弃的人。
也因为吊桥效应,孙付珪误把此时此刻的心跳加速,当成了心动。
可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
在他眼里,这只是高级绿茶的诱惑手段,他不能沉迷其中。
为了儿子,必须断情绝爱,守身如玉!
爱情怎么可能比得上亲情?
明知道是高级绿茶,又怎么可以爱上她?
孙付珪开始给自己洗脑,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不能心动。
大概是逃跑必定摔跤定律,孙付珪成功地扭了脚,并且脸朝地摔,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