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师徒文里的师尊后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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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向夕终准备动作的时候,卫含真也动了。她已经看出了向夕终身上的那件防御法器只是寻常的仙器。长剑铿然交击长鸣,卫含真的气息层层拔高,直到一个极限,再往前一步则像是要将自己撑爆了。灭剑化作无数剑光,夺取着天地灵机,在半空中凝成了一柄雷霆裹身的法剑向夕终心中骤然浮现了一抹警兆,将身上的防御仙器催到了极致,他的身形再度地虚幻了起来,整个人遁入了虚无之中,只有剑光牵系。那柄法剑引动着阵力,顿时又分出了两道亮芒,如同纠缠的蛟龙一般,重新缠到了一起。剑光一落,那防御仙器上的灵机便被夺取,而所有的玄妙都被化剑拆解,经杀剑一斩,便什么都不曾剩下!向夕终猝然间从虚无之中遁了回来,剑光穿心而过,金仙之躯像是琉璃一般脆弱,咔擦碎裂!

大地像是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开始不停地震颤。卫含真身上气息回落,往后退了一步,唇边渗出了鲜血来。借来的力量终究不是自己的,你以为未曾到了身体极限,不会有事,实际上这超出自身认知的道法都会带来损伤。不过在这其中也是有所得,两相比较,仍旧是值得的。那一剑落下,向夕终身上的法器之流也跟着飞灰湮灭,只余下了一张剑帖,飞到了卫含真的手中。

擦去了唇上的血迹,卫含真折回了道宫之中,此回对战只由她一人出面与对方斗争,但是在这其中,若是缺了素微和水盈的剑意,结果便没有这般容易出来。

水道友对《剑道真解》有兴趣么?卫含真转向了水盈询问道。其实一开始,她们所求的便是百年安稳,换得提升实力的时间,对解道之书的兴趣并不大。后面瞧见了剑碑,也只对白帝所作所为产生了兴趣。

不可。水盈摆了摆手,她参加生死剑只是为了磨炼自身的剑意,现在看来,自身修为还是太低了。说完这话,她又将自身的剑帖取出送到了卫含真的手中,一旁静立的素微也做同样的动作。

卫含真视线自她们的脸上扫过,叹息道:罢了。既然如此,我便往昆仑境走一遭。素微,你先去太古妖庭寻你师妹。按照昆仑境的规矩,是不会有事请的。但是她乃九州修士,不是鸿蒙之修道士,可能会有不同,故而先前有闲暇往太一宗那道发了飞书询问,得到的答案却是可行,太一宗当是与白帝有旧交。

素微迟疑片刻,颔首道:好。

卫含真又道:水道友你呢?留在道场还是同素微同行?

水盈眨了眨眼,她摇头道:我准备四处历练,提升自己的道法。剑道万千,她只取化剑一道,练至极致。

卫含真闻言一颔首,也不多废话,直接将余下的两道剑帖并成了一帖。一道粲然的剑光亮起,白帝点入其中的剑意,尽数归于一处。长剑鸣啸,一道流光自剑帖之中掠出,将卫含真裹住,眨眼便失去了踪迹。

水盈转向了素微,开口道:素微道友,你师尊已经没影了。顿了顿,又好奇道,既然不愿与她分开,为何不跟上去?

素微苦笑道:天下之事,岂能事事遂心。

水盈认真道:确实,不如练剑。

昆仑白帝圣宫。

玉昭虽然猜测卫含真能够走到最后,可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干脆,对面的可是一个金仙啊,竟然被一剑击杀了!透过水镜,就连他都瞧不出到底是什么手段,只能够猜测微山许是布下了阵法。

《剑道真解》要给她么?玉无忧沉声询问道。这《剑道真解》乃是《根本剑经》之道解,跟卫含真的功法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

她赢了自然是要给她的,有没有用是她自己的事情。玉昭慢吞吞地应道,他的双眸迷了起来,又道,《剑道真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剑碑。剑碑是他用天外玄石打造而成的半件道器,能够承载各方剑意。若是此剑祭炼成,那一切便等到终结之日了。她要过来了,我们走吧。玉昭又开口道,他拂了拂法袍,下一瞬间便出现在了一间环绕着剑意的道宫,而下一刻,被法符裹着的卫含真也落于殿中。

迎面而来的威势极重,才一落地,卫含真便觉自身被一座大山压住,仿佛要碾碎她的脊骨,好让她再也无法站起来。卫含真额上汗水凝聚,她咬了咬牙,周身灵气运转,将那殿中的剑意一夺,旋即又释放了出去与那股伟力相抗衡。她抬头往座上望去,是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年轻道人,他的周身只有玄妙的剑意,仿佛他便是剑。这股威压持续了一刻钟才消去,玉昭慢慢地显露出身形,他饶有兴致地望着卫含真道:你比过去的胜者都要强。

卫含真没有在意玉昭的这句话,她眉头紧蹙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生死剑之意义何在?

玉昭轻呵了一声,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应道:你在剑碑上留痕,也应当知晓那是一柄尚未祭炼完全的剑。

以剑意祭炼法剑?卫含真紧凝着玉昭,她摇了摇头道,若只是以剑意淬炼,直接让在剑碑上划痕就是了,而用不着生死剑。「生死剑」因果相缠,您已经修到了如今的境界,不至于如何荒唐。在生死剑中死去之人,因着那道曾经留刻的剑意,其最终会映照到剑碑中,是么?卫含真一直在猜测生死剑的动机,听到了白帝再度提起祭剑二字的时候,心中蓦地浮现了这个猜想。

玉昭淡声道:剑众有极,剑疾有极,剑利有极我今取众剑剑意祭炼法剑,只做一用!她知道卫含真还有其他的疑惑,但没有解释,而是运转灵力腾挪空间,眨眼间两人便落到了剑碑之前。我以《剑道真解》助人攀升境界,以达剑之极点,可至今没有人能够看破此处。你不入我《根本剑经》,《剑道真解》对你也无大用,你不用等待,此刻便能够试着拔剑,你的答案在剑碑之中能够寻到。

卫含真摇摇头,并不看那剑意流动的剑碑,她沉声道:我不知您祭炼此剑所为何事,若拔出之剑,非我之剑呢?

玉昭眸光闪过了一道利光,他高声道:我炼此剑只为斩魔!这点代价还是值得的。剑上留痕,剑主所在时,其承载着喜怒哀乐怨,这不是他要的纯粹之剑。剑主死去之后,这件成就了一半的道宝会将剑主剑意映照回来,但最后只剩下剑了,剥离了情感便不会被魔念所动。生死自主,愿意参加此间逐杀之人,都于无形中立下契约,其是剑道之争,是以剑证道,就算死去的那一刻生出的怨也会烟消云散,而不是侵染残余的剑意。唯有胜者可为主。玉昭凝着卫含真,双眸陡然爆发出了光彩来。鸿蒙修士各有所求,牧桑愿意与真魔妥协,但是他乃修剑之人,是不会低头的。

既然要斩魔,何剑不可,非要此剑?!卫含真并不认同玉昭的观念,不过她也不打算与其争辩下去,因为这事情讨论不出结果的。她心念一动,剑光从眉心飞出,化作了一柄湛然的长剑,片刻后,又散作了漫天的星光,仿佛不曾存在。她对上玉昭探究的视线,高声道:我的剑便是斩魔剑,它可以无名,可以无形,可以无穷我心之所向,便是剑之所存!话音一落,那数丈高的剑碑忽然间剧烈的要摇晃了起来,一股浓郁的剑威向着四面八方扩散,昆仑境中但凡是持剑之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法剑,群剑震颤长鸣,声如浪潮,似是在呼应着什么。

玉昭惊诧地望着剑碑中的剑痕散出,一点点与半空中星光似的剑芒相融,那那块作为承载剑意的剑碑则是灵性消灭,最终化作了平凡的巨石。他期待的道宝并没有祭炼成功,没有人拔出这一柄剑,但是他还是快意地大笑起来,他望着卫含真道:你很好,不愧是太一祖师的传人,但愿你不会辜负我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