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师徒文里的师尊后GL

分卷(32)(2 / 2)

炼骨月一出手,卫含真并未与她正面对上,而是手指一点,祭出了金剑玄梭与之周旋。数息之后,她大概明了了,这炼骨月重新迈入化元期不久,境界还不甚稳固,她显然没有寻常的修士那般巩固修为和炼心之举。如果单单对付炼骨月,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只是边上还有个魔宗的辰极真人在,不得不谨慎对待。

果真有玄器在身!辰极真人眼热地望着卫含真,仿佛要将她给吞了。他召唤出了虫子虫孙,顿时形成了一只硕大的血红虫子,长着口器就向着卫含真冲去。卫含真双目一凝,沉玉牌上宝光垂落,笼罩在她的周身。她将灵力一运转,四面一声霹雳炸响,狂风呼啸,浪潮滔天,方圆数十里地,竟是尽数笼罩在涛涛的水潮之中。重新回到了元婴境界后,这北冥玄水施展起来,威能比过往更甚。滚雷在水潮中闷响,这一片沉重的水域中,不管什么落入,几经消磨,便会荡然无存。眼下那些虫子虫孙别说是靠近卫含真了,便是煽动翅膀都做不到。

北冥玄水果然是长观上乘道术,威能宏大难以匹敌。辰极真人暗想道,他望了炼骨月一眼,身形稍稍后退了一步。那炼骨月见状只是冷笑一声,袖中抖出了一只灰色的不起眼的袋子,只见那袋口一张,顿时将无边的水潮连带着卫含真都吞了下去。此物乃她过去所祭炼的玄器捉天袋,原本打算用在劫红衣身上的。将那袋口一束,炼骨月红着眼紧盯着鬼燎城方向。

忽然间,隆隆大响自那捉天袋中传出。一道金色的锐利剑光破开口袋,引发一阵阵爆响。紧接着,那无边无尽的大潮之水便自漏口倾泻而出,其声势巨大,一时间飞沙走石,草木俱折。卫含真踏浪而出,周身剑光萦绕,如星辰点缀。

炼骨月面色倏然一变。

说来只是靠金剑玄梭未必能够破开这捉天袋,但是卫含真在一旁以夺灵剑侵夺四方灵机,使得这捉天袋表面被刷去了一层宝光,给了玄梭机会。当然,还有一点,便是这捉天袋时间更久,炼骨月根本没有将其重新祭炼,说是玄器,可也比不上过去的威能了。

倒是有几分本事!炼骨月冷哼了一声,双刀一合,片刻后便有一道炫然如日芒的光华腾升起,笼罩了正片地界。这光芒往下一刷,顿时与那滚滚的浪潮轰然撞击在一处。

辰极真人原本打算退去,可现在一见炼骨月与卫含真僵持在一起,他又改了主意,眼珠子转动着,悄悄地祭出了数枚阴骨针,此针细若牛毛,一旦渡入体内,便可那无形无影的阴气渡入,缓缓地坏去修士的根基。

卫含真眉头一皱,警兆顿起。她冷笑了一声,将沉玉牌催到了极致,顿时宝光如霞彩,倏忽光芒大绽,嗤一声响,那几枚阴骨针扎入宝光数寸,便无法再入内。辰极真人见偷袭不成,也不在意。他哈哈大笑道:炼道友,我来助你!说着将灵力一催,打出了数道血光。

这边斗法正激烈,在城头的人看得心中焦急。

素微师姐,上师她没事吧?甘如英急声询问。

素微眯着眼,良久之后才道:没事。说话的间隙,剑光倏忽往前一转,在那试图闯入城中的鬼修脖子上一抹,又取了一条性命。煞气作祟、罪孽缠身,识海中的罪种时时蛊惑着她大开杀戒。素微强压下那股嗜血的欲念,她望着时不时传来轰隆爆响的天际,低喃道,不会有事的。

半个时辰后,卫含真退回到了城墙之上,神情冷峻。因有玄器在身,炼骨月奈何不了她,可她也不能够将这二人如何了。再战下去,可能会被辰极真人偷袭得手,故而卫含真选择退了回来。

师尊,如何了?素微拧眉询问道。

难缠。卫含真沉声道,他们虽然与真魔有关,但除了那几尊魔神像之外,便无其他的异样,不似先前遇到的谢红蕖。

那他们素微眼皮子蓦地一跳。

可能魔宗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更为重要。卫含真缓缓地开口道,这只是她的猜测,到底如何,还能捉住辰极真人才能见分晓。不过这就一步,有些难啊。卫含真暗叹了一口气,又道,鬼国女帝未曾现身么?

没有。素微摇了摇头。

此时,炼骨月放肆的笑声倏然响起:姐姐,你怎么不出现?怨气缠身的感觉不好受吧?不如将其散向各处,何必苦苦折磨着自己呢?

好姐姐,要不是你,我早就将他们给杀光了呢。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动手咯?炼骨月的语调蓦地变得幽怨婉转了起来,仿佛群鬼呜咽。

那鬼国女帝不会是陨落两个字还没说出,就见一道炫目剑影疾驰而来,斩向了半空中的炼骨月,炼骨月躲闪不及,面上顿时多了一道划痕,此刻流血缓慢地流淌。苍白的面颊、鲜血的血液、黝黑而又有几分空洞的双眼,交织成一幅昳丽而又有几分阴邪的图景。片刻后,炼骨月才伸手拂去面颊上的鲜血,将手指凑到了唇边舔了舔,她笑得妩媚至极。鲜血的味道,腐臭的味道,姐姐,我们不是人了啊,当初已经为了他们死,为什么现在还要顾着他们呢?我不懂,我不明白啊!声音逐渐凄厉起来,炼骨月的身躯也跟着膨胀起来,最后在她的身后形成了一具庞大的、骇人的鬼相。腐烂的躯体、森森的白骨、冲天的怨毒

素微识海中的罪种被那股怨恨勾动,忽然间活跃起来。她的面色刷得惨白,双眸中泛上了一抹猩红之色,只是怕被卫含真瞧见,她又飞快地垂眸,用剑意将识海中的罪种镇压了下来。不过是数息之间,已是汗流浃背。

你怎么了?卫含真一伸手扶住了素微,她眯着眼打量着面色苍白的大弟子,总觉得她有事情瞒着子弟。

素微挺直了背脊,站稳脚步,她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与卫含真的距离,白着脸道:弟子、弟子半晌后,她才找出了借口道,弟子觉得那鬼相十分恶心。

卫含真:行吧,爱说谎就说谎吧。她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应道,的确有些恶心。

素微松了一口气,她偷觑了卫含真一眼,笼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吞下了那一份涩然,她收敛起了多余的情绪,站在那一处,冷冰冰的,仿佛山巅终年不化的雪。

卫含真则是眉头一拧,她察觉到了素微的躲闪,只是不是她自己要跟随自己侍奉身侧的吗?为什么有的时候又表现出避之不及的模样?实在是难以理解。清声狡诈如狐难以看透,玉言的想法偏激而又莫名其妙,同样难以明白,现在好了,连最没有感情的素微,都变得百转千回了。卫含真觑了一眼将情绪写在脸上的甘如英,将之收入门墙的念头,又强烈了几分。

那一道剑光自然是劫红衣斩出的,她出现在城墙上方,神情冷峻,不过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此刻状态不太好,周身气息浮动,并不大稳固。而现出鬼相的炼骨月望着她桀桀大笑,声音凄凉而又尖利。

鬼渐城有这么多鬼族的修士?看着再度发动攻城的鬼修,卫含真喃喃自语。

素微接过话道:那位能够成为鬼国女帝,跟她是第一位被催生出来的鬼修有关。其他的鬼修,大多受她的影响,或者直接被她催生。她曾经与炼骨月关系极好,到了不分你我,共享鬼国的地步,炼骨月大概率也会这手段。百鬼怨林可是埋葬着众多的修士,能被催生成为鬼修的怨灵、亡魂不计其数。鬼渐城攻城的鬼修一个个面目可憎,像是丧失了神智,极有可能是那胡乱催生的产物,再度魔宗那边,也有类似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