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照着五星级酒店标准,做了八个冷菜八个热菜,一瓶茅台见底了,菜才只吃掉了薄薄的一层。
唐叁宝十点多就晕晕乎乎地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很快就打起了呼噜,跟电视里热闹的春节晚会此起彼伏,交相辉映。
唐伊乐拒绝再让冷毓川干活,把他也赶到沙发上躺着,自己把剩下的菜都打包好放进冰箱。
唐伊乐收拾完了回到客厅里,冷毓川冲她招招手,让她在自己身前的地毯上坐下。
唐伊乐揉着撑圆的肚子盘腿坐下来,他弯下腰去,把手指小心地插进她的长发里,以手为梳,先替她整理好头发,然后把长发从中间分开,仔细地给她编了两根麻花辫。
他的动作轻巧而温柔,好像这样做过无数遍了似的,最后还自然而然地把她脸转了过来,端详了一会儿后拍了拍她的头顶,像是很满意自己第一次给别人编辫子就可以这么完美。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她可以这么安静乖巧,盯着他的双眼盛满了浅浅的笑。
打量完了自己的杰作,冷毓川把她额前的头发撩开一些,找到刚才那条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疤,弯腰凑上去亲了一下。
唐伊乐拿手心蹭蹭他受伤的膝盖,不出声地指指楼上,又挑眉做一个疑问的表情。
冷毓川摇摇头。
不,他的膝盖不疼,他也不想现在上楼。
身后唐叁宝的呼噜声震天响,几乎盖过了电视里的晚会歌舞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屋里的加湿器点着柑橘味的熏香精油,气味清新又温暖,唐伊乐靠着他腿,软软地把脑袋枕在他大腿上——一切都很有家的感觉,幸福得让人有点恍惚。
快到零点敲钟的时候唐伊乐爬起来,拖着冷毓川上叁楼。
两个人站到露台上,拿了条毯子裹在一起。
“前面那排有户人家每年除夕都放很大很大的烟花。”唐伊乐指指前方说,“我们在这儿沾光看一下,就不用自己花钱买烟花放啦。”
她笑得眉眼弯弯的,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还贼头贼脑地比划了一个“嘘”。
零点的烟花准时腾空而起,一同升空的,还有小孩子高兴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