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稍微卡了下壳，它呆滞了片刻，才有些迟疑着问：“现在是你还在配合我的演戏吗？”

“没有啊。”缇娜笑起来，把手背到身后，上下打量着巨龙的身躯，思索着，“不过亲哪里比较好啊？”

利维坦：“……这、这个倒是没关系。”

“哦——”缇娜慢悠悠围着他转了一圈，走到他的身后，利维坦瞬间警觉起来，飞快转身：“等等！屁股不行！”

缇娜“啧”了一声：“谁会想亲你的屁股啊！我只是看看你的尾巴而已！”

利维坦瞬间把尾巴藏在了身体底下：“尾巴也不可以亲，脑袋，亲在脑袋上。”

缇娜拍了拍他的脑袋：“那变小一点，现在太大了。”

利维坦十分好说话地缩小了一点，把脑袋搁进她的手里：“真麻烦，现在这样可以了吗？”

“嗯，差不多吧。”缇娜微微低下头，又忽然顿住，“我是不是应该闭一下眼睛？”

利维坦有些焦躁地甩了甩尾巴：“都可以！”

缇娜又摸了摸下巴：“那你要不要闭一下眼睛？”

“啊——”利维坦愤怒地叫了一声，他忽然变回了平常的模样，一把拉过缇娜的手臂，按着她的脑袋用力亲了下去。

“哎？”缇娜愣了一下，没来得及闭眼也没来得及让利维坦闭眼，这个亲吻有些过分结实，如果是一般人，或许会被巨龙把鼻子撞歪掉。

但或许就是利维坦难得没有露出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这反而更接近他的真心。

巨龙有坚硬的鳞片，能轻易摧毁世界的力量，以及柔软炙热的嘴唇。

缇娜觉得自己的脸或许有些烫，但她还是忍不住笑起来，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子：“没耐心的家伙，结果还是你亲上了嘛。”

“这算是真爱之吻吗？”

“当然。”利维坦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红透的耳朵并不存在，努力正经地说，“所以说，我现在是你的龙了，我们的契约成立了。”

缇娜指了指自己：“那我……算是龙骑士？”

“才不是。”利维坦双手环胸，露出坏心眼的笑脸，“你是巨龙的宝藏。”

他得意洋洋地晃了晃尾巴，“真遗憾，我才不会像被人那样说些‘喜欢’之类可爱的话，不过……”

他别过脑袋，“能让经历过两个时代，坐拥神殿和深渊的巨龙称为宝藏，你多少也该知道，自己有多……珍贵。”

“我可没有夸奖你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

缇娜闷笑一声，然后飞快收敛：“没关系。”

利维坦狐疑地打量着她：“真的？”

“当然。”缇娜笑容灿烂，“如果现在非要你说的话，你只会得意洋洋地把嘴闭得更牢。”

“但只要耐心一点，等到利维坦又做了什么坏事，我只要装作生气……”

缇娜露出坏心眼的笑容，“到时候无论是十遍还是一百遍，利维坦都会老老实实主动说的吧？”

“什么！”利维坦错愕地睁大了眼睛，“喂，你刚刚为什么突然摆出一张好像很聪明的脸。”

“说什么呢，我一直都很聪明的。”缇娜双手叉腰，“顺便一提这是海伦娜教我的，她说对付你这样的恶魔，有些只能我有用的方法……”

利维坦竖起了耳朵。

缇娜却闭上了嘴，面带微笑：“不好意思，这个可不能告诉你。”

“……我今晚就去把那颗果子揪下来。”利维坦黑了脸，冷哼一声，他叹了口气，“不过，遇到你这样的家伙，偶尔吃点亏也没办法。”

“过来，我带你去迷宫顶端，我们还有最后一场，要给世人看一看的戏码。”

“嗯？”缇娜好奇地问，“那我需要怎么配合？”

“你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就好。”利维坦拉住她的手，“过来，我们去开启新的时代。”

……

迷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