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娜指利维坦：“是他。”

伪装成圆球胖蝙蝠的利维坦：“噗呲。”

艾萨克：“它又叫了？”

缇娜：“……”

为什么每次都会穿帮，她就这么不擅长说谎吗？

不过幸好海伦娜之前没跟艾萨克说过幼崽的气味的事情，否则他现在就能凭借这个识破所谓“炼金大师”的身份了。

海伦娜清了清嗓子：“这位先生，我虽然并不怀疑你的话语，你的情感也不似作伪，但是……我确实没从你身上闻到幼崽的气味。”

“这样看来，那确实是起作用了啊。”博达摸了摸鼻子，从鼻子里抠出了一个塞子一样的小道具。

缇娜清晰地看见海伦娜的眉毛抖了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矮人确实是精灵的天敌。

“因为我们自己闻不到，所以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博达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露出了怀念的神色，“莲当初嘲笑过我们，说我们以为捂住自己的鼻子闻不到味道，不代表别人也闻不到。”

“当时我还很生气，就和他打赌我一定会制造出一个，捂住自己鼻子别人也就闻不到味道的道具。”

他落寞地低下头，“现在确实制造出来了，但我的老朋友也不在了。”

海伦娜显然相当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做出塞进鼻子里的道具，但还是认真分辨了一下，她微微点头：“确实有精灵幼崽的气味。”

博达慢慢爬起来，盘起腿注视着眼前还在努力发光发热的火精灵之种：“莲那家伙，脾气又差，嘴巴又坏，当初刚遇见他的时候他还嘲笑我们愚蠢才会被骗着和人签订契约。”

“但他逃跑的时候还是带上了我们，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要逃跑的话，肯定神不知鬼不觉就离开了……”

利维坦用翅膀碰了碰缇娜的脸颊，示意她——看吧，这就是我说的那群矮人。

缇娜扫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博达和他身后的矮人们一起愧疚地低下头：“他一定是那时候战斗受伤了，所以才会承受不住消散了的。”

“虽然那家伙总说跟我们没关系，但他就是那种喜欢逞强的家伙。”

“不。”海伦娜轻轻摇了摇头，“只是精灵的寿命走到了尽头而已，我们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所以才不得不在外面恢复成精灵之种的模样。”

“是吗！”博达很快振作起来，“我们没给他添麻烦就好！啊……不对，无论如何我们都给他添了麻烦的，他总是在前面的树林里帮我们掩盖踪迹，说来不好意思，可能是因为知道他会帮忙，所以我们那时候相当依赖他。”

“他离开以后，我们才发现，其实我们自己小心一点，也能藏好。”

他叹了口气，温柔地注视着那颗炙热的精灵之种，“虽然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家伙，但我们一起渡过了很长的时间，他是个好精灵。”

“真的是个很好的家伙，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想帮他回家的……”

海伦娜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颗种子上：“所以你们才制作了所谓的‘精灵幼崽探测器’，还在检测到有反应之后，冒着危险来到了地面上吗？”

“谢谢你们。”

“虽然精灵之树还没有归来，但是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回家的。”

博达露出深沉的表情：“你把他带走吧。”

“如果遇到危险，我们根本保护不了他的种子，还是留在精灵身边更……”

“说来惭愧。”海伦娜露出些许无奈，“我自己也已经快要消散了，恐怕也见不到精灵之树回来的那一天了。”

“哦——”矮人们一起发出哀叹，他们眨巴着眼睛试图安慰她，“没事的，也许明天就会回来的。”

“对、对，毕竟是种子嘛，说不定就被什么鸟吃下去拉……”

利维坦：“噗呲。”

“咳！”海伦娜飞快地清了清嗓子打断他们继续说下去，“精灵之种现在应该再苍红树界，具体在谁手里还不清楚，但应该……不会有机会被鸟碰到。”

“这样啊……”矮人们露出了遗憾的神情。

“我们会让你们离开。”海伦娜露出一点迟疑，“你们……有可以去的地方吗？”

她瞥了昂撒留下来的人一眼，他们已经在这里暴露了行踪，其实就不适合继续在这里居住了，迟早会有人找到他们的。

“没关系，只要给我们一把镐子，无论在哪里的土地我们都能生活！”矮人们骄傲地双手叉腰，然后大家就听到他们肚子响亮地叫了一声。

缇娜笑了一声，指了指昂撒给他们留在这里的干粮：“这个是能吃的，你们先垫垫肚子吧。”

得到她的确认，矮人们立刻拿过食物，一起分享了起来。

“哦！是谷物的味道！”矮人们露出了感动的神情，“不是根茎也不是蘑菇！”

他们仿佛要哭出来了，“因为莲离开之前告诫我们，绝对不要往人类栖息的地方去，尤其不要想着往粮仓或者田里挖洞，否则我们迟早会像老鼠一样被一锅端的。”

“我们有好好听他的话，所以才撑到了现在，不过……呜呜呜，人类的食物可真好吃啊。”

博达低下头，露出了怀念的神色：“其实最初的时候，人类会拿粮食，或者是可以换粮食的金属来跟我们换取武器和打造工具，那还是很不错的。”

“当时他们还会夸赞我们，尤其是协议达成前……”

“但是很快他们就会考虑其他的招数了，比如挑剔我们的成品和他们想象中不一样货不对板要求退钱，或者是要求我们签什么‘合同’，说如果制造出来的东西不符合要求的话就不付钱之类的。”

博达挠了挠头，“我承认我们确实有时候相当喜欢自由发挥，但是这也是创造的乐趣嘛！”